“只要将雪鸮摘得,浮岚殿就要将第九寒塔第九层的玉牌拿出。”
雪燃玉说到这时,神情严肃,他是在回忆。
“这九寒塔上的机缘,都是二位命途之内的。即便是我,也不能占卜出。”
雪燃玉眼含信笃,“所以,这上面于二位大约是很重要的。”
“待会我会送二位到塔边,后面塔内的路只有用玉佩才可到达。”
说着,他已经起了身。
雪燃玉指尖凝起灵力,虚点了一下。
雪中走来一人,身量不高,是个粉雕玉琢的孩童。
“清泓。你且守着这月华殿,我送他们去九寒塔。”
“是,师父。”小童点点头。
任晚也看清了,这小童就是辛云追那个弟弟,辛泓。
巧的是,这小童也就是被秦翌昨日从魔气吞噬中救下的那个孩子。
这辛泓,大抵已经记恨上了亓鸩。
她也是来了这儿,才知道辛泓和辛云追都是雪燃玉的弟子。
而那个早就香消玉殒的雪颜,雪夫人,是雪燃玉的亲姊。
辛云追和辛泓虽然并非雪夫人所出,但名义上,雪燃玉也算是他们的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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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域之内,大家的之间关系,特别是氏族之间,确实千丝万缕,错综复杂,而难以厘清了。
雪燃玉嘱咐完,站到了崖边,一手向前方轻轻拂过。
寒凉的灵气凝结出来,自他脚边,蔓延出通透的冰凌棱面,寸寸往前方延伸,直至到达彼岸。
这寒魄桥架起,在旁侧雪峰映照下流光溢彩,清透如无物。
连着崖下的瘴戾,也未敢近分毫。
任晚和亓鸩跟在了雪燃玉的身后,迈上了寒魄桥。
几人很快到了对岸。
远比任晚想象中还要震撼人心,这九寒塔堪堪九层,却直抵天际。
其通体由的玄魄灵髓铸成,入目所及,六角飞甍极其繁复精细,镌刻符文沉淀出千万年岁月。
但凡能看见的地方,包括塔尖,十处有九处都布上了浮岚殿的禁制符篆。
因其通体玄色,所以这些禁制大多为金色,看上去肃穆庄严,不容亵渎。
浮岚殿内雪色茫茫,所有的心血却都花在了这一座玄黑的塔上。
任晚惊叹至之余,视线扫到九寒塔门前,
那小小一只缩起来的羽兽,不正是任晚在雪峰顶最后那日见过的雪鸮。
它此刻毛羽炸开,双翅耸动,灰色的喙张开来,微微露出里面的舌,嘴里是有些尖锐的叫声。
雪鸮分明是敌意很甚,极为抗拒几人的靠近。
准确的说是对亓鸩的靠近。
“冬玉。”雪燃玉走了过去,顺顺了它的毛羽,好言相劝,“你前日吃的亏还不够吗?他们俩是必定要入九寒塔了。”
雪燃玉将羽兽抱起,这才让它略微收起了龇牙咧嘴的模样,但视线还是紧盯着亓鸩的方向。
亓鸩非但不避,甚至冲着那雪鸮勾唇笑了笑,光明正大地含了挑衅之意。
任晚:……
她从储物袋中取出了玉牌。
自从拿到手,她就像揣了块烫手的山芋在身上,现在终于能拿出来了。
莹润透光的玉牌边上勾勒一圈金线,上面清晰的雕刻着一座九层塔,只是看着就觉竦峙入云,巍峨惊人。
玉牌背面,是浮岚殿的九瓣冰凌徽记。
九寒塔门上恰有一处放置玉牌的阵法,任晚伸出手,玉牌便入了阵。
霎时,门上的金色禁制活动起来,寸寸灵光生辉,化作两道光柱将二人笼住。
片刻,便没了他二人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