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晚,下一次,不要再轻易地用了。有什么事,我会在前面的。”
任晚从未想过,他说的这句话会应验得这样快。
非常细微的响动声传进两人耳朵里
那绝不是山间小兽,
明明已经将所有的傀儡都除尽了,却在旁侧的昏暗处骤然亮起一道阵法。
险象突生。
黑红交织间,多重相关运转,看一眼都会只觉头昏眼花。
偏偏这阵法就在任晚身侧。
这次连拔玉骨簪的时间都没有,她已经用最快的反应往后撤了,但亓鸩还是出手在了她身前。
那最重一击,严实地击中了他。
他的身躯一震,却还是勉强站住了,
“亓鸩!”
任晚上前令他有了个能靠住的支撑,他虽将大半气力都卸在了任晚身上,但手上动作是不停的。
他手中结着印,那阵法很快应声碎裂了来。
然而他却彻底没了力,顺着任晚滑倒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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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晚身子也跟着下落,跪抱着将他搂住,伸手去触,却恰好触到他嘴边流出的鲜血。
整张手都变成了黏腻的刺眼猩红。
“亓鸩!你看着我,千万不要睡,我去找江姐姐。”
她一边说着,一边咬牙把他扶起。
这会儿亓鸩尚有意识,“咳咳,我伤得不重……”
“只不过……只不过是昨日回魔域受了些小伤,再加上,骸音剑,有些不听话……咳咳。”
又是股血流出,这次流进了他的脖颈。
“你不要再说了。”任晚自己都已经在发抖了。
她早该发现的,今日的亓鸩本就有些不对劲,方才对付那些傀儡时,他就有些吃力了。
还有,骸音剑一把嗜血的邪毒之剑,又是那样的绝世之器,怎么可能轻易就能听她一个灵域之人的使唤。
何况,还要包括三次违背它的意愿的机会。
作为它的主人,亓鸩自己将受到的反噬可想而知。
亓鸩眼睫眨啊眨,还是闭上了,任晚心惊之下,把他拖撑着往前面走。
前方窸窸窣窣的衣料声传来,
有人来了!
任晚抬起头,手中握紧了命剑。
前方来人堵住了路,是那个女祭司。
“我方才察觉这山上有魔气,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这位黎母面上一副质问神情。
她身后,有着十数人,灵气波动隐隐约约,那些皆是年轻的修行之人。
扫视两人此刻的狼狈样子,这女祭司才发现情况,“他受伤了?”
“不管怎样,先带这位公子随我去疗伤。”她说着,身后的那几个人一声不吭就要往任晚这边来。
“等等!”
任晚手持长剑直指身前方向,她不敢去信她。
“我会带他去疗伤,不烦黎母之劳。”
“既是在我墨戎之地受的伤,自当是我来,任姑娘,也不想害了这位公子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手上指挥着身后之人往任晚这边来。
怎么办,
这些人手中已经捻起了灵诀,若要硬碰硬,她身边还带着亓鸩。
任晚眼中一凛,紧了紧手中长剑,灵气往剑尖上凝。
气氛焦灼之际
两道皎皎流光落到任晚身前。
“阿晚,”是江涟漪。
然而等她发现亓鸩此刻情况,语气也难免变得紧张:“亓公子受伤了。”
秦翌站在三人身前,闻言转头看了一眼,面色凝重。
“先带他走”
任晚和江涟漪没有犹豫,当即催动术法,化作流光离开了此山。
他转回身,对着前方数十人召出命剑,磅礴的灵气自他身上涌动,“还请诸位不要靠近,我们有医师,自会为他疗伤。”
但总有人意图想跟上离去的任晚他们,暗自催动了手中灵力。
“我说过,不要靠近。”
长剑所向,划过亮灼寒光,带着不可逆转之势将前方划出道结界来。
没有人再敢动,他们加在一起,也绝不是秦翌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