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不会放风筝。”他语中有些遗憾,“只是阿晚你为何要送我风筝呢?”
但还不等任晚回答,他自己就猜了出来。“那日,我其实并不是为这风筝。”
他垂下了头,手还在纸鸢上抚摸着,若有所思。
亓鸩是一贯会压抑情绪的,任晚只当是又碰了他的禁忌,便想着及时止损。“你若是不喜欢,就算了吧。”
然而任晚去拿的时候,亓鸩却更快一步按下了任晚的手,遂而露出了再真挚不过的笑,“不。阿晚,我很喜欢这个风筝。就算是我不会放,也喜欢。”
任晚有所触动,也跟着他笑起来,“那以后,我若遇见更好的,也尽量为你寻来。”
亓鸩心底泛起更多,更深的涟漪来,尽数都展现在了脸上,连气色都似乎好了许多。
“不必了阿晚,于我而言,这世上再没有比这更好的风筝了。”
他将手中拿好,没有给任晚收回的的机会,就将其收在了玄戒中。
纵然是一潭死水,被亓鸩这一次次的清流汇入,也该活泛起来了。
更何况,任晚又并非是修无情道的圣人。
此刻夕阳斜落
深秋日头里,倒也不热,只是觉得懒懒的。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坐着。
这大概是个再平常不过的黄昏,却又显得弥足珍贵。
亓鸩眼前实则只有一片明亮的朦胧,但是,所有细碎的光点都在告诉他,任晚此刻心情很好。
只是,这样的安静,总是会叫人想到别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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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外的孩童们这会儿也玩累了,正结伴往家中赶。
“他……瞎子,应该为了……钱财或是容貌…………”
门外走过的那几个稍稍年长的少年并不知,他们的低言私语已经全数被亓鸩听见了。
至于阿晚么,她此刻应当也是没听见的吧。
亓鸩揪起身上穿着的衣衫,
【那么阿晚呢,她是怎么想的?】
他现在的确是个瞎子了,钱财他并不忧虑,只是这容貌……
亓鸩一直知道的,任晚还是对他的这张脸很在意的。
黄昏是日与夜的交替,是短暂的,只不过这一会儿,夜风就起了,泛起了丝丝缕缕的凉意。
任晚想着亓鸩才醒,还是不要吹了这夜风为好。
只是,等她自如地来到了亓鸩的身侧,正欲扶着他回屋中时。
“阿晚,如今我的模样还好看吗?”他紧紧拉住了任晚的手臂。
【诶?这算什么。】
从前他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甚至于亲口说出厌恶他自己这张脸的话。
怎么如今又?
“好看。”
这是任晚发自真心的话。
即便现在的亓鸩没能露出他的眼睛,但反而因为他双眼覆绫,生出些出尘的冷然美人气质。
“你不能诓我!”但亓鸩不依不饶。
还能怎么办任晚只能哄着他,“真的,我不骗你,你是我上下两世见过的最好看的人。”
【还好阿晚上下两世没见过多少人。】
亓鸩松了口气,并且由衷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