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
“她途径墨戎寨,又到了虔文阁,经虔文阁长老的渡心之后,便放下了执念。”
“然而等她回途墨戎的路上,却遇见个受重伤的昏迷不醒之人。”
“世家女出于怜悯,救了那人,带到了墨戎寨医治。”
“后来,那人醒了。经过世家女一番悉心照料,六个月的时间,两人之间已暗生了情愫。”
故事在亓鸩的口中出现了转折
“只是,还不等受伤这人痊愈离开,追杀他的魔族人就到了墨戎寨。”
“那一次,
墨戎与魔族混战中死了不少人。”
“从此,外人再不能在这里留下逾五天。并且不能过多与村中人接触,不能胡乱走动,无论何事都要尽数听寨中安排。”
任晚也是今日才知,墨戎背后还有这样的一件事。
不过,亓鸩的话似乎还未讲完。
“那受伤之人在混战中与那世家女分开了,再寻不到。而那世家女黯然神伤,回了家中,打算做些什么为墨戎之事赎罪。”
“然而,上天给她开了个巨大的玩笑,她有了那人的身孕。”
“后来,她这一生都在为了墨戎的事补偿,只不过她的一生太过短暂。”
亓鸩忽而冷嘲轻笑了一声,“她生下了那人的孩子,便去了。”
好一个唏嘘的故事,但更为奇异的是,任晚能明显察觉亓鸩在讲这件的情绪波动。
该不会是!?
任晚猛地看向亓鸩。
“阿晚啊,我还没告诉你那世家女的名姓吧。”
“她名——亓 絮 禅。”
这是一个极度长久的空滞,无意间,任晚甚至屏住了自己的呼吸。
“她便是,我那个从未见过的生母呢。”
没错,这个名字,任晚是记得的。在溯梦草编织的幻梦里,在那个困了亓鸩许多年的祠堂中。
明明是他身生父母的相识旧事,从他嘴里说出,却更像是个极度陌生的话本故事。
长篇大论的道理,她是一个字也说不出了。
而且也不该说。
只是今晚忽而知道这么个故事来,确实难免感慨。
小主,
亓鸩这一生,命运多舛,似乎已经不足以来形容。
在庞大的苦痛中,便诞生出这样一个他来,一个逐渐清晰的他。
“早些休息吧。”还是亓鸩先一步切断这个话题。
他站起身,虽然如今失明了,但走在这屋中也完全不会磕碰到哪儿。
任晚也爬上了榻,闭上了眼。
屋中是昏暗的,唯有从窗外泻入的月华,朦胧着光晕。
任晚耳旁传来窸窸窣窣的衣料声,是亓鸩靠她靠得更近了。
枕边传来他的声音,“阿晚,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的眼睛会不会好了。兴许,我以后便只能做个瞎子了。”
他轻叹了口气,好像拂到了任晚的耳廓,“你会不会从此厌弃了我?”
他本就没什么值得阿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