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晚抬眼问他,“这里,可以进么?”
这次,亓厌疏只是静默了小会,竟同意了。
“你愿意的话。”
任晚得了首肯,便点点头,走到院墙门前,第一次抚上了,这个在梦境中见过多次的门。
触手之及,厚重疏离的气息只平和地,无法抵抗地袭来。
任晚皱了皱眉,手上更添了些劲头,终于,推开了它。
和幻境中的一样,低沉地推门声响起,门后的光景一寸寸为她展开。
亓厌疏就在任晚身后,窥见此景,心里已经紧紧揪了起来。
任晚径直踏了进去,视线一下就被院中的那棵槐树给俘获。
它是那样的无可忽略,巨大的擎盖几乎要遮住着院子顶上的大半,但同样因他极高,倒是也没有将这院中的光线尽数吞没。
任晚像被蛊惑一般,一步步走到槐树底下,努力向上望着,视线则迷失在了它苍翠的叶间。
她还清楚地记得,
记得幻境中这棵树开花的模样,记得发苦的馥郁槐花香。
任晚微微侧转身,便瞧见了祠堂,
只不过,锁着的。
也是这会儿,任晚才发觉,亓厌疏根本没有走进这院子。
他此刻,目光晦涩不明,正望向院内。
【不知道他又在想些什么,还是不要多事的好。】
小主,
任晚无心在这个地方多待,走了出去。
“……那我们,便……接着走吧。”亓厌疏说着,将院门重新给合上。
也许是错觉,任晚总觉得,他手上的动作极慢,
似乎是……
难舍?
一直到了傍晚,亓厌疏才将任晚安置在了一处院内,但很快便离开了。
院中侍者许多,任晚是被随时监视着的。
不清楚亓厌疏要做些什么,
但任晚并不想待在亓氏。
任晚将骸音玉骨给拿了出来,放在手中端详。
它像是失去了生机,
可是,今日那样紧急的时刻,分明就是骸音主动救了她。
“骸音。”
任晚抚上玉骨簪,轻轻唤它,
然而,并没有回应。
“骸音?——骸音?”
……
良久,
“算了,你不愿应我也是自然,毕竟,”任晚叹口气,苦笑着,“毕竟是我丢下了你的主人。”
而且,骸音在此处的原因,她大抵也能猜到。
“对不起了。”
任晚将骸音包进了一方手帕里,收了起来。
——
亓厌疏一人坐于无烛的房内,书案侧方的窗正开着,并不很明皎的月色,只是朦胧着。
越发模糊了房内的明暗之交,
亓厌疏坐于书案前,半披蒙蒙月华,半匿幽幽黯然。
——————————————————
“阿娘,好香啊——”
稚童举起手中捡拾的一串白花,凑近在一妇人面上。
“嗯,好香啊……”女子笑着,应和他闻了闻。
“阿娘当初,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