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左澜就睁开了眼睛。她瞪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出神。
昨晚她做了一夜的梦。梦里她是游戏里的主人公,一路杀怪闯关,快要通关的时候,最后的大boss竟然是慕可可。
就在两人杀得难解难分的时候,她突然就醒了。
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左澜起了床,走出卧室,看到凌寒已经做好了早餐。
“你醒了啊,我还以为你会再睡一会儿呢。你先去洗漱,然后吃早饭。”
左澜洗漱完,坐到餐桌旁。
凌寒已经把早餐摆放在了她面前。烤土司涂上了果酱,牛奶是温热的,还有煎鸡蛋和煎火腿。
“你看起来好像很累的样子。昨晚你回来得很晚,就没问你。昨晚姜律师找你什么事?”
左澜正喝奶,听到凌寒的话,差点呛到。
“你干嘛这么紧张?”
凌寒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左澜,左澜接过去擦了擦嘴。
“你,咳咳,你怎么知道是他找我?”
“除了他,还有谁能让你半夜三更火急火燎地跑出去?”
“好,你料事如神。是他找我帮个忙。”
“帮忙?什么忙?”
左澜把昨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凌寒。
“姜律师桃花还挺旺。也难怪,像他这样的成功人士,没有桃花反而不正常。不过,他为什么偏偏找你帮忙?”
“他找不到合适的人呗?事务所里的其他女律师要么已婚,要么有男朋友,就只有我是单身。”
“除了单位同事,他就没有别的女性朋友?”
“也许就是没有,也许是他不放心呗。他找我帮忙,我一定不会到处乱说的。”
“我觉得啊,姜律师就是想让你帮这个忙。他根本就没想考虑过其他人选。”
“为什么?”
“第一,你是单身,不用因为这事跟老公或者男朋友报备;第二,你是他下属,一定会为他保密,当然他也会因此感激你;第三嘛——”
凌寒说到这里,戛然而止,不往下说了。
“第三什么,你别卖关子,快说啊。”
左澜很想听听凌寒的分析。很多时候,往往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第三,就是他是喜欢你的,至少也是对你有好感。说不定他会借这个机会有所行动,然后就假戏真做了。”
“你这说法一点根据都没有。”左澜不屑地撇嘴。
“好,算我没说。你自己想想吧。”凌寒要了一口面包,闭上了嘴。
其实,凌寒说的左澜昨晚在回来的路上也曾想过。可她不敢多想,怕自己是自作多情。
姜景奕什么人没见过,什么场面没见过,他怎么真的会被一个年纪比他小一半的丫头制住,他又没有把柄在慕可可手上。
对啊,连她凭着厚脸皮加睁眼说瞎话都能说服慕可可回家,姜景奕还能不如她?那他为什么要给她打电话,让她扮演他的女朋友呢?
姜景奕啊姜景奕,你到是什么意思?
左澜上午跟着师傅张律师出庭。今天这个案子就要宣判了。
案子的当事人是一个十六岁正在上中专的男孩。男孩父母离异,跟着母亲生活,后来认识了几个社会青年,跟着他们在几个中学附近持刀抢劫中学生。
抢劫属刑事案件,暴力抢劫更是重罪,年满十四周岁就可以判刑了。
法庭上男孩的母亲坐在旁听席上一直在哭。
张律师和左澜尽了最大的努力向法庭求情,但是判刑是板上钉钉的事。只能请求法庭考虑从轻量刑。
当法官宣判男孩被判三年有期徒刑的时候,男孩的母亲当场就晕了过去。男孩捶胸顿足,嚎啕大哭。
左澜心里很不好受,可是法律是无情的,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任何人犯了法都要接受法律的制裁,哪怕触犯法律的人再值得同情,再后悔,也不能姑息。
今天这个案子的检察官是唐泽。
法庭上的唐泽身穿制服,神情严肃,气度庄严,与之前左澜见到的唐泽很不一样。
退庭后,左澜和张律师一起宽慰男孩的母亲,告诉她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