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桐不再,潇湘已绝。”
看着如同变了个人一般的宇文腾启,魏渊犹豫再三还是说出了心中所想。
“在下不知道在公子身上发生了什么。公子不说,在下也不会去问。但今日有一言在魏某心中不吐不快。”
迎着魏渊诚恳的目光,宇文腾启默默的点了点头。
“焦桐不再,魏渊愿以天下为器重新为公子打造之;潇湘已绝,在下就同公子一起谱出新的千古绝唱。”
宇文腾启抬起头来吃惊的看着面前的魏渊,如此惊世骇俗之言着实振聋发聩。
魏渊再接再厉道:
“宇文公子,魏渊不才愿邀公子一起指点江山,逐鹿天下!”
面对魏渊如此炽热的表达,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语。宇文腾启被彻底的震撼到了,在呆呆的注视着魏渊许久之后。他知道,魏渊的器量足够撑得起这个乱世,也值得自己为之付出余生。
拿定主意的宇文腾启对着魏渊深深的一拜道:
“天地为琴,我宇文腾启甘做一枚音符助公子弹出经天纬地的旋律来。”
魏渊见状也赶忙躬身施礼,回拜宇文腾启。
黄轩静静的等在门外注视着院中发生的一切,当见到魏渊与宇文腾启互拜之时他长舒了一口气道:
“得宇文公子辅佐,大人大业不愁亦!”
就这样,宇文腾启接受了魏渊的邀请,愿意出任军师一职。但他有言在先,只做魏渊的军师,而不做大明朝的官吏。魏渊对宇文腾启的意见倒是没有任何的问题,毕竟他没有古人那种君王既国家的概念。
当东升的旭日探出黄金般的手指摸索着清晨的朦胧白雾之时,魏渊、宇文腾启两人登上了武平城头。一片开阔的原野在两人的面前展开,越过那一座座长而低缓的零星小丘,亳州城方向冒出的硝烟若隐若现,混迹在薄雾之中让人难以分辨。
“此刻想必亳州已经被贼人攻破了吧。”
宇文腾启尽管仍旧是一脸的胡须,但他已经换了一身整洁的衣服。与昨夜醉鬼的形象相差了许多。
“在下以为,对大人而言。亳州城还是陷落的好。”
“呵呵,公子说笑了。我身为武平卫指挥使,对亳州有守土之责。如今亳州城陷,只怕京城的言官们会拔掉我一层皮的。”
混迹大民官场也有一段时间了,魏渊深知朝廷追责制度的严酷所在。丢失亳州城,若是朝廷严厉追查,只怕他这个指挥使是吃不了兜着走了。但由于生擒了“曹操”罗汝才,因此魏渊还是自信朝廷不会将自己怎么样的。
“丢城虽有责,但只要大人您再拿回来城池便可将功补过了。若是能得了亳州城那大片的沃土,就是挨几下言官们的参奏也是值得的。”
宇文腾启一句话点醒了魏渊。是啊!亳州城破,那些大批侵占军屯的世家大户自然是难逃一劫了。即便能在战乱当中存活下来,只怕实力也会大打折扣。如此一来,这些流贼们便做了魏渊想做但又一时做不到的事情,大大的削弱亳州城权贵们的实力。
不仅如此,亳州城内的朝廷组织由于流贼的冲击必然被破坏的荡然无存,那魏渊这个指挥使便可堂而皇之的代行亳州知府的权力了。那到时,莫说是武平卫被侵占的军屯,整个亳州府的土地都可以尽归他魏渊支配了。
宇文腾启继续说道:
“相较亳州城陷,在下以为罗汝才才是真正的麻烦所在。”
“罗汝才?他能有什么麻烦?公子是担心有义军会来营救他吗?”
宇文腾启摇了摇头。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眺望着远处已经完全升起的太阳,魏渊的这位新晋军师缓缓的说道:
“在下不担心流贼,而是担心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