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
整个大殿之中鸦雀无声。
两人的四目相对,直愣愣的看着彼此。
过了许久之后,朱高煦收回目光,嘴角微微上扬,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呵呵’一笑,言语中带着丝丝调侃之意,道:
“金尚书,至于这般?”
“搞的本王如同洪水猛兽一般,本王有那般可怕吗?”
“有必要这般紧张?”
闻言,金忠回过神来,瞳孔之中的双眸不由的缩了缩,嘴角抽了抽。
这话说的。
你自己是什么人,你自己难道不清楚吗?
两人之间的关系,亦本就势同水火。
当然要说他虽警惕,但对于朱高煦却也没有多少的惧意。
毕竟他金忠能够杵立于朝堂这么多年,在靖难之役未开始之前,就跟在朱棣的身前为其出谋画策,乃是实打实的朱棣心腹,就算是与姚广孝之对比。
在朱棣的心中所占据的分量还要重上不少。
且这么多年,他也没有做什么苍蝇苟道之事,没有任何把柄给别人抓,更是不惧。
而金忠此举,主要是不知眼前人是何目的,且又不是不知道朱高煦混不吝色的性格。
虽不害怕朱高煦,但鬼知道以其混不吝色的性格,会不会做出恶心人的举动来。
这般事情自然不是他所想要看到的结果,由不得他不警惕。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金忠皮笑肉不笑的拱了拱手,道:
“王爷说笑了。”
“老臣可不敢有这般想法。”
“王爷此言,实乃折煞老臣了。”
见此情形,听这般言语,朱高煦又不傻,大概也能够猜到金忠心中是何想法,随即也不想与之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的纠缠,毕竟今日前来他可不是为了与之耍嘴皮子,则是实打实的有正事要办。
之后,他半眯着双眸环视了大厅一圈,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众来来回回行走的奴婢,以及站在大厅角落处的金达,眉头不由得皱了皱,道:
“金尚书,此地貌似不是言语之地。”
“不知可否.”
后面的话虽未说完,不过见着朱高煦方才的举动,金忠自然亦是明白。
按理说,金忠本不想搭理,本欲避嫌、让其就在这里说。
不过待见到朱高煦深邃的双眸之中透露出的丝丝郑重之意,致使金忠亦是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好奇之意,将原本已到嘴边的拒绝之言,给硬生生的收了回来。
他短暂的沉吟了片刻,转而目光落在角落之中的儿子身上,冲其挥了挥手,沉声道:
“金达.”
“此院内清场,所有人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一人靠近,包括你本人在内。”
“可明白?”
“啊?”
听了这话,一直站在一旁看戏,目光不时小心翼翼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的金达,被突如其来的吩咐给惊了一跳,下意识的一声惊呼,更是一脸难以置信的看了过去,道:
“爹”
“这这这”
“嗯?”
“方才我说的话,你没听见?”
见着愣神,支支吾吾的儿子,金忠老脸之上闪过一丝不悦之意,双眸直勾勾的盯着他,言语之中带着丝丝怒意。
感受到打量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金达几度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不过在迎上自己的老父亲那冷厉的目光,最终只得讪讪闭嘴,老老实实的冲两人躬身行了一礼,道:
“是。”
“儿子这就去办。”
随即,金达没有丝毫的犹豫,转身大步流星的往门外走去。
不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