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张、王两家的人,在临川府城,算是最为老牌的贾商世家了。
家中突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一步步的被别人给推向深渊之中,按理说以两人的手段,肯定不可能坐以待毙吧?
就不说反击,以两人的手段,以及这么多年行贿所留下来的把柄,正常情况哪怕是撕破脸皮的情况之下,应该都能够做到平衡,怎么都不可能被整的这么惨。
嘿.
事情虽是按照朱高煦所想的那般,而张、王两家的人,为了生计貌似还真的就这般做的。
结果岂料,还未威胁过去。
两家人狗急跳墙,送出去的证据,亦直接半路上被人给硬生生的拦了下来。
最搞笑的是被谁拦下了,张、王两家的人居然都不知道,心中思来想去也不过只有猜测而已。
且这张、王两家的人,也是真的够实在的。
送证据的情况之下,居然还真的直接呈递原版的证据上去,连手抄本都不知道用。
如此才半道上被人给直接杀人劫货。
而后所谓的平衡,手中所持的唯一能够牵制的东西瞬间化为乌有。
这般做法。
听的朱高煦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简直是不可谓不奇葩。
最可悲的事情,以及最让朱高煦无语的事情,则是张、王两家的人,在临川府城经营了这么多年,被别人明目张胆的给迫害成这般模样了。
兜兜转转,却连此番事情背后真正的幕后黑手都未能够查出来。
只知晓背后有人,站着实力更强劲的敌人。
而查来查去所知晓的最大的官员,则就是临川府城知同段礼。
就这般事情和答案,着实让朱高煦有些无语,更加有些无奈,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真不知道究竟是段礼这些人背后的黑手隐藏的太好、太深了,还是该说张、王两家的人太蠢了。
“呼呼.”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朱高煦不禁长长的吐出了几口长长的浊气,伸手扶了扶额头,直勾勾的盯着眼前跪伏在地上的张子明和王言两人看了许久,沉声问道:
“这几年的时间.”
“你们居然连隐藏在深处真正的幕后黑手都不知道?”
“难道你们这些年,都被逼成这样了,就没多想想办法?”
“临川府城所有的官员行不通,对你们所有人进行封杀,与你们作对的情况下,你们难道就不知道找西江的布政司使吗?”
“要知道整个西江地区的府城,都属于他的管辖之地。”
“想来有他的帮助,或者说愿意为你们说上几句话的话,临川府城的官员们应该不敢对你们怎么样吧?”
“而以你们的手段,娴熟的贿赂本事,之前能够与整个临川府城的官员搞好关系,想来与西江的布政司使钟开然,也能够搞好关系的吧?”
“为何已经被逼到了绝境,你们都不愿意去做呢?”
此事。
不怪朱高煦要这般问。
主要是在他看来,这些个事情的中间,充斥着太多、太多的不合理的地方了。
张子明和王言这两个家伙,这些年的所叙述的办事风格,以及所经历的事情,完全与两人的性格有着极大不搭。
且就他看来,能够将整个临川府城的官员关系搞好的人。
怎么都不可能是一个能够坐以待毙的人。
明知不可为,为何还要死守?
为何不拜别的码头?
听了这话,张子明和王言两人脸上的神情不禁变了变,露出些许的尴尬之意,老脸微微有些泛红,小心翼翼的看了朱高煦一眼,支支吾吾的回道:
“启启禀王爷。”
“这这这此事,非我二人不想找西江布政司使钟开然大人。”
“而是而是”
就这般,支支吾吾半天,两人都未能够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语来。
这中间有事?
眼前这两混蛋怕是有事情瞒着他,没说的!!
想到这里,朱高煦皱了皱眉,瞳孔之中双眸下意识的眯了眯,面色中不悦之意尽显,声音徒然拔高,怒声大喝道:
“混账.”
“支支吾吾的做什么?”
“你们究竟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方才不是应承本王,会一五一十的告知本王的吗?”
“现如今尔等却是这般姿态,可知该当何罪!!!”
“嗯?”
突然拔高的声音。
意味深长的言语,顿时吓得张子明和王言两人手足无措。
“我我我草民”
“王爷.不是不是”
朱高煦冷冷的扫视了两人一眼,冷哼一声道:
“阶下之囚。”
“居然还不老实。”
“还敢与本王遮遮掩掩”
“如果你们真的想找死,不妨与本王直说,本王绝对成人之美。”
此言一出。
张子明和王言两人听了这话,脸色不禁变了又变,神情之中所表露的则尽是惧意,身形下意识的一震,双腿亦是不自觉间打起了冷颤。
“不不不不是,不是的。”
“王爷.我等想活,想活,不想死,不想死.”
“且此事,我等亦不是故意想要隐瞒王爷,主要这些个烂事都前几辈人的恩恩怨怨,已然不知道过去多少年了。”
“非我等故意隐瞒啊!!”
“喔?”朱高煦一声轻喃,下意识的挑了挑眉,神情中露出一丝好奇之意,沉声道:
“几辈人以前的恩恩怨怨?”
“什么意思?”
“这间恩怨之事为何,你们张、王两家的人,又是与谁家有着跨越几辈人的恩恩怨怨?”
“与此事究竟有何种关系???”
说罢。
朱高煦半眯着双眸,饶有兴趣的静静看着两人,等待着他们给他答案。
其心中更是不禁暗自嘀咕:“有意思.有意思,越来越有意思了。”
话已至此。
“哎”
张子明和王言两人,像是想到了什么,不禁下意识一声长叹,幽幽开口回道:
“恩恩怨怨。”
“乃是西江布政司使钟开然与我张、王两家的。”(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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