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妃满脸泪痕,目光哀哀,武皇后示意王嫣然放了萧妃。
那萧妃一时得了自由,立时便扑到燕文帝脚前,道:“陛下饶了臣妾吧!臣妾并不想害陛下,只是听信了汉王的鬼话,中了他的设计而己!幸而老天庇护没有铸成大错,陛下恕罪!”
燕文帝厌恶地后退一步,躲开了萧妃拉扯他衣襟的手,道:“你这恶毒妇人,竟然与外人勾结,意图陷害太子,罪大恶极。如果不是天佑继业,他岂不是被你所害?”
武皇后亦摇头道:“萧妃太也单纯,你怎知汉王好心,能助你儿登上皇位?他自己正觊觎龙椅,数十年来与陛下明争暗斗,岂能轻易便放弃多年的野心,来为你儿铺路搭桥?”
萧妃只一个劲的伏地哀哭,道:“臣妾知错了,求皇上皇后饶了臣妾吧。”
武皇后转向燕文帝道:“陛下,萧妃要如何处理呢?”
燕文帝道:“萧氏勾结外男,意图谋害朕与太子,凌迟亦不为过,念及二皇子生母,赐白绫自我了结了吧。”
说罢转身而去。
萧妃顿时大惊,叫道:“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呀!求你看在二皇子的份上饶了臣妾一命吧。”
起身便要去追燕文帝。
武皇后摆摆手,身后的明嬷嬷立时带着一众年长宫女拦住了她的去路,不由分说,扯住胳膊便将她带了下去。
武皇后遂跟上燕文帝的脚步,扶着他往寝宫而去。
司马皓看看王嫣然,两人也忙跟在武海燕后面。
此时潇湘苑外只留下了江离与慕辰。
江离开口道:“多谢方才出手。”
慕辰:“我不是为你。不用谢。”
江离轻哼一声,道:“知你是为她。不过我跟着受益了。还是要谢。”
慕辰不语,转身欲走。
“且慢!”江离出言道。
慕辰驻足。
江离沉默半晌,终于道:“当日在江甬时你已查到我父亲与叶——与林夫人之事,为何一直隐瞒不告诉我——或者叶昭?”
慕辰看着他却不说话。
江离冷笑道:“你不用否认,在江甬时候你就喜欢上她了。当日你若告知她隐情,你二人岂不是早就结成连理了?何需兜兜转转,让她与我历经这一番情劫?”
慕辰淡淡道:“首辅认为我是多嘴之人?亦或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小人?”
江离垂下眼眸,过了好一会儿,方道:“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大都督光明磊落,自不是那种卑鄙之徒。”
慕辰却道:“慕某没有首辅大人说得那般高洁,该做小人的时候也会做。不过,对叶昭,我却从来不会、不愿、亦不敢使小聪明。”
江离似有所触,笑容有些牵强,道:“是啊,还是你看得明白。是我自作聪明,总想把她拴在我身边,以为那样,她便永远不会离开我。”
不禁仰天长叹,喃喃道:“造化弄人,奈何奈何!”
慕辰转身离去,走出几步后,复又回首道:“有句话你说错了,我喜欢她的时候,她在京城,年方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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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离瞬间石化。
慕辰扬长而去。
“原来从一开始,你就不属于我。”
江离嘴角慢慢浮现一丝苦笑,继而开始大笑起来。
笑声在夜色里有些凄凉。
接下来几日,锦衣卫终日出没京城各处,朝堂风云变幻,不时传出各种消息,文武百官无不心惊胆颤。
汉王司马煦私建兵器制造局,豢养私兵,意图谋逆篡位,证据确凿,着褫夺亲王封号,满门抄斩。
徐大海助纣为虐,大逆不道,诛三族。
其余依附汉王那些相关人员,罪责严重都斩立决,其余视情节轻重或抄家,或流放罢官,或贬为平民永无录用。
萧妃与汉王勾结,谋害太子,赐死,二皇子交由皇后亲自教导。而萧氏满门,抄斩。
赵王自汉王伏法那日,便脱去亲王服饰,一身布衣走到皇宫,跪在燕皇燕后跟前,负荆请罪,痛哭流涕,为自己以前的无知向燕文帝武皇后忏悔。
燕文帝倒没有过多责备于他,武皇后则赞他深明大义,关键时候知道悬崖勒马。但随即沉下脸来,指责他知情不报,有包庇之嫌。
赵王也不辩解,只是连连磕头,额头都磕出血来,只请皇兄皇嫂恕罪。
武皇后这才说出对他的处罚:罚俸三年,闭门思过,五年内不得踏出赵王府一步。
赵王这才如释重负,高声接旨。
这个结果比他预想的好上太多。他心里清楚,他这个大嫂可不是个心慈手软之人。这般待他,想来燕文帝私下有跟她商量并求过情,不然凭他对武皇后的了解,他纵然落不到汉王的下场,怕结局也不会太好,贬为平民都不错了。
赵王自此以后谢绝一切门客,王府大门再没有敞开过,自家世子及王妃内眷,皆收敛了以往秉性,小心行事做人,更不再参与任何与武皇后不利之事,赵王一脉最后倒也绵延长存。
武海燕雷厉风行,几日内,肃清宫内宫外汉王余党,该杀的杀,该驱逐的驱逐,午门外每日处死的人不计其数,大大震慑了那些对她还有些心存不敬之人,一时朝堂上对这个女人敬畏之心大起,再也不敢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