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本王喜欢你这样的,只是近来本王总听到闲言碎语,说你之前对裴行止很是温柔,他们都说本王只是你用来和裴行止赌气的工具人,还说你并不喜欢本王。”
“谁说的?他们眼瞎了?”
“本王也觉得他们眼瞎。”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往后,我就对你温柔一点?”
沈无忧反思了一下自己,出门在外还是该给他留足面子。
“嗯。”
顾景炎勾了勾唇,目的达成,心下暗爽不已。
近日朝中官员都在暗戳戳评选谁家夫人最乖巧,甚至还下了注。
他看了一圈排行前十的夫人里面没有沈无忧,很是不服气。
让他更不爽的是。
沈无忧居然排在了最后一位。
于是他一气之下,向司熤借了一万两银子下注。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想方设法地套路了沈无忧一回。
“王爷,你刚才是不是在套路我?”沈无忧后知后觉,她原本是在跟他探讨孩子的姓名,怎么没两句话的功夫,扯到她身上来了?
“怎么可能?”
顾景炎避开了她的视线,赶紧岔开话题,“本王让后厨给你准备了宵夜,要不要吃点?”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那不吃了?”
“吃的吃的。”
沈无忧准备好去疫区所需要的东西,连忙凑到顾景炎身前,“我都饿瘦了,你行行好,给我吃一顿好的,嗯?”
“说来也是奇怪,人家怀了孩子都会胖许多,你似乎都不怎么长?”
“人家一天六顿,我三顿,你说呢!”沈无忧幽怨地看着他,不满地说。
“往后本王定加倍补偿你。”对此,顾景炎很是愧疚。
十月怀胎有多艰辛他是看在眼里的,若是男子能怀孕,他肯定不让她遭这个罪…
—
翌日清晨,沈无忧一大早便换了一身官服。
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顾景炎出来。
她只好折返回去,站定在卧房门口催促道:“王爷,你倒是快一点!怎么出趟门,还磨磨蹭蹭这么久?”
“本王在正衣冠。”顾景炎一本正经地道。
目光落定在梳妆台前鬼鬼祟祟的顾景炎,沈无忧略有些暴躁地催促着,“你再不走,我先走了?”
“……”
此刻,顾景炎正暗戳戳地拿着沈无忧平日里画眉用的螺子黛在眼下涂上一层鸦青,让自己看上去好似忙活了一整晚。
外人并不知晓沈无忧身怀有孕一事。
还在笑他娶了一个比男子还强的女子,房事肯定不和谐。
今日他就要让文武群臣看看,他的小日子过得有多爽。
“王爷?”沈无忧又叫了一声。
“嗯。”
顾景炎将眼下的青黑抹开,这才快步出了卧房。
“昨晚没睡好?”待他走近,沈无忧诧异看着他硕大的黑眼圈,狐疑问道。
“无妨。”
顾景炎不想被看出端倪,快步上了马车。
刚坐稳。
他又不放心地提醒了一句:“你昨日答应过本王,人前稍微装一下。”
“知道了。”
沈无忧嘴上答应着,心底里总感觉顾景炎怪怪的。
不过话说回来。
顾景炎既然提出了要求,而且还挺容易做到的,她肯定会尽力去配合。
这不,二人刚进养心殿。
她便小鸟依人地靠在顾景炎身上,轻挽着他的胳膊,脸上还挂着甜美的笑容。
同一时刻。
文武群臣听到太监的通报声,齐刷刷朝着两人看过来。
沈无忧时刻谨记着顾景炎的要求,尽可能地展现着自己温柔贤惠的一面。
她往高台上扫了一眼,见顾北宸还没过来,遂当着群臣的面,倏然蹲下身给顾景炎擦拭鞋面,“夫君,你鞋面脏了。”
顾景炎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还以为沈无忧在给他行大礼,吓得赶紧跟着双膝跪地。
文武群臣见沈无忧对顾景炎这般体贴,原本还想说上一句战王出息了。
下一瞬见顾景炎双膝跪地,一时没忍住,殿内竟爆发出海啸般的笑声。
笑得最大声的,便是司熤。
顾景炎向他借钱的时候信誓旦旦地说,定要把所有人的赌注全给赢回来。
结果...就这?
沈无忧默默汗颜,赶紧用眼神示意顾景炎,让他快起身。
顾景炎对此也很是无语。
可能他生来就不是当大丈夫的料。
他受不了让自己的女人跪着伺候。
别人上早朝都是由妻妾伺候着更衣,他从不这样。
不仅如此,他还会帮困得睁不开眼的沈无忧更衣。
“夫君早膳都没吃几口,妾身给你带了糕点,先来一块垫垫肚子?”
沈无忧起身后,旋即又从袖中取出一块昨日用艾草等药材做的方糕,给顾景炎递去。
顾景炎垂眸看着那块乌漆嘛黑的糕点,缓声问道:“什么时候做的?”
为了突出自己的贤惠,沈无忧正可谓是张口就来,“今早摸黑起来做的,做了足足两个时辰。”
“...辛苦了。”
顾景炎才发现沈无忧演技也挺好的,今早她分明睡得很沉,口水全蹭他里衣上不说,甚至还踹了他几脚。
说起来他自己选择的妻子自然是万般皆好。
但平心而论,她和“贤惠”确实搭不上边。
小主,
“夫君,你快尝尝。可别辜负妾身的一番心意。”
沈无忧此话一出,连她的忠实拥护者陈岁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暗自嘀咕:“小沈这是中邪了?看起来附身的还是个温柔鬼...”
顾景炎硬着头皮接过沈无忧递来的糕点。
他浅尝了一口,原本还想着不论如何都要装出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坏就坏在沈无忧在糕点里加了花椒,辣到他止不住地咳嗽,就差把心肝脾肺肾都给咳出来。
这一下子,满朝文武的笑声更猖獗了。
平日里忌惮顾景炎周身气场的官员们忽然觉得他也没那么可怕,甚至还透着几分憨傻...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战王看起来似乎是个妻管严。”
“什么似乎?他肯定惧内!你没看见他下跪的动作有多熟练?”
“唉!真是给咱们男子汉大丈夫丢脸!”
“不知道你们注意到了没有,沈少卿才用手擦拭了战王的鞋面,转眼就给他捻了一块糕点吃。”
“啧啧...战王到底是哪来的底气给自己下了一万两的赌注?”
“我就说沈少卿虽才华横溢,但在为人妻方面还不及我家夫人。”
“可是她貌美啊!我要是有这么个美若天仙的妻子,我给她当孙子都成。”
“嘘...小点儿声!战王在沈少卿面前没有半点威严,不代表他会给你好脸色。”
......
沈无忧隐约听到了“赌注”,“一万两”等关键词。
她狐疑地看向顾景炎,心下腹诽着,难道顾景炎就是因为所谓的“赌注”才让她温柔点?
问题是现如今瘟疫当前,这群人怎么还会有这样的闲情逸致?
“王爷,你该不会是在和这群老匹夫赌,谁的妻子更温柔吧?”沈无忧压低了声问道。
“本王原本并不想赌,但见你排在最后一名,甚是不服,便小赌了一把。”
“你们不觉得荒唐吗?瘟疫当前,你们怎可如此取乐!”沈无忧声线略抖,心中愤慨不已。
这一刻,她深切地感到“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有了具象。
“本王也觉得不妥,所以打算将他们的赌注全赢过来,赈灾。”顾景炎连忙补充道。
“你赢个屁!我都垫底了你还下注!”
“天地良心,你在本王心中就是最好的。”
“罢了...我也觉得我是最好的。你等着,我必定给你赢回来。”沈无忧仔细琢磨了一下,其实想赢回来倒也不难。
这群贪官污吏着实不像话,瘟疫当前还在赌,她非要让他们把裤衩子也给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