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稻香村里大部分病患用不上药,只能拖着。”
“罢了,等我给病患集体诊过脉再说。”
沈无忧顿感头疼,如若治疗瘟疫的药方必须有这两味药材,那么这群人不能全部存活下来。
“情况很严重?可需要本王命人去邻国采购?”
“方才那位妇人的脉象虚热,用鹿茸等药材虽能使得她药到病除,但极有可能留下咳疾。我需要更多的病患实例,才能准确判断该选择什么样的治疗方式。”
等几十个病例被带到临时驻扎点。
沈无忧为三十多人诊脉后,总算摸出了一些门道。
她看着对面高热不退的女子,问道:“你这症状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约是在半个月前。那天我去河边浣衣,可能是邪气入体,入夜便开始寒颤。”
“半个月前...”
沈无忧记下时间,又询问了一个差不多岁数的重症女子,“你的症状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半个月前。”
“这期间一直处于高热状态?”
“刚开始的症状比较轻,就像是感染了风寒,我也没在意。结果有天晚上,忽然高热不退,又听隔壁家李婶说可能是瘟疫,才开始慌了神。”
“好,我知道了。”
沈无忧紧接着又询问了五六位症状较为严重的年轻女子。
她们差不多都是在半个月之前感染的。
而且她们都曾去过河边浣衣。
给女人们看完病,沈无忧又给年老体弱者以及幼小的孩童诊治了一遍。
年老者大概率是因为体质差,病情大部分比较严重。
被感染的时间要比方才那群女子晚个三四天。
至于孩童,被感染的时间差不多同年老者同步。
不过这场瘟疫似乎对成人的攻击性更大,孩童大部分处于高热状态,但并未合并肺部病灶。
沈无忧记录下所有患者的情况,遂又开始给染病成年男子看诊。
“奇怪...”
“怎么了?”顾景炎连声问道。
“除却身体情况本就不好的年老者,妇女以及孩童的症状都是比较轻的,但是男人们病灶已经开始攻击他们的五脏六腑。”
“你的意思是,这场瘟疫针对的是男子?”
“也不尽然。”
沈无忧摇摇头,询问着对面狂咳不止的男人,“请问,你是什么时候出现的症状?”
“大概是七八天前。”
“七八天?”
沈无忧显得很是诧异,她原以为病情最重的这部分人是最先染病的,结果他们居然是最后染病的。
男子点了点头,笃定地说:“此前我一直在京都城里做长工,听闻家里婆娘病倒,才赶回家看了眼,没成想也跟着染了病。”
“其他人呢?也是在七八天前感染上的?”
沈无忧心中逐渐有了个猜想,特特抬头看向其他咳得脸色发红的成年男子。
“差不多就是那个时间段,反正我可以确定,是我家老母传染给我的。”
“没错!我是我家婆娘传染给我的。”
“我不知道是哪里染的,反正我一发病就跟要死了一样。”
......
男人们你一言我一语,眼里仍旧充满了恐惧。
他们的症状不仅仅是高热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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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人口吐鲜血,和肺痨有些相像。
更严重一点的不仅出现呼吸困难或者暂停的现象,身上也开始长出疹子,类似天花,但又不完全像。
“沈少卿,你看他们可还有救?”刘太医难掩心中焦灼,小心翼翼问道。
“有救。不过需要分类而治。”
沈无忧说完,随手将笔交到刘太医手中,“你来写。”
“好。”
“关于患病稚子,你应该知道该用什么方子,经你简化改良版的白虎汤就可以。”
“可是...白虎汤无法根除热症。”
“将石膏替换成生石膏。”
“好。”
刘太医仔细琢磨了一下,发现沈无忧说的确实可行,连连点头称是。
“患病的年老者在你原先的那个方子中,剔除鹿茸,牛黄两味药材,加黄芪,知母。”
“对于患病妇人,再加生地,丹皮,鲜竹叶。”
“至于重症男子,在妇人的药方上,再加紫草,升麻。起疹重咳者可适当放血排热毒。性命垂危者,可加少量砒毒,并大量饮水,以毒攻毒。”
沈无忧说完,刘太医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她说的话他最多只能理解一半。
至于最后那句“加少量砒毒”,实在是太过诡异。
砒毒那可是要人命的,怎么可能用来治病?
“沈少卿,你确定砒毒可行?”
“可行。”沈无忧这点自信还是有的,她毕竟是毒医的关门弟子,极擅用毒。
她师父说过,毒能害命,也能治病,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寻常人服毒就能毒到病除。
毒的剂量以及精准度至关重要,只有行家才能把控好。
“刘太医,你快去让人准备药材。除却极少数重症男子,大部分人吃上两贴药就该药到病除。”话落,整个驻扎点里的病患纷纷雀跃了起来。
正巧陈岁怀中的孩童叫了声“观音姐姐”,其余人也跟着高呼“观世音降世”。
沈无忧对此很是头疼。
她赶忙拉着顾景炎逃也似的出了驻扎点,走出好远一段距离,才放缓了脚步。
“怎么害起羞来了?”
顾景炎满眼笑意地问道。
沈无忧撇了撇嘴,无语地吐槽:“陈岁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