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从我的额头渗出,浸湿了我的鬓角。我故作镇定地抬起头,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这位大哥,我只是想去城里给娘娘抓点药,娘娘身子不适,等不了天亮了。”
守卫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锐利如鹰隼:“拿出你的腰牌!”
我的心猛地一沉,宫女的腰牌……我哪里来的宫女腰牌?我支支吾吾地解释:“我……我是新来的粗使宫女,还没有领到腰牌……”
守卫显然不信我的说辞,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语气森冷:“大胆!竟敢擅闯宫门!说,你到底是谁?意欲何为?”他冰冷的手指像铁钳一样夹着我的胳膊,让我感觉骨头都要碎了。
“放开她!”一个清脆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我转头一看,竟然是李氏!她怎么会在这里?不等我开口,她已经走到我面前,对守卫说道,“这位是我的贴身宫女,今日我身子不适,特地让她出宫为我抓药。”
守卫狐疑地看了看李氏,又看了看我,似乎有些犹豫。我连忙低下头,藏起眼中的惊慌失措。李氏见状,又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塞到守卫手里,低声说道:“这是赏你的茶钱,今日之事,还请大哥行个方便。”
守卫掂了掂手中的银子,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他松开我的胳膊,语气也缓和了几分:“既然是李妃娘娘的吩咐,小的自然照办。只是,这宫门守卫森严,还请姑娘速去速回,莫要耽误了时辰。”
“多谢大哥!”我感激地看了李氏一眼,低着头匆匆忙忙地跑开了。
逃过一劫的我并没有因此而放松下来,反而更加紧张。我深知宫门的守卫何等森严,今日能侥幸逃脱,全靠李氏出手相助,若是下次再被抓住,恐怕就真的插翅难飞了。
我躲在阴影里,沿着宫墙一路狂奔,直到看见一个隐蔽的狗洞。顾不得其他,我咬紧牙关,猫着腰钻了过去。
出了宫门,我才感觉到久违的自由气息。我回头看了一眼高耸的宫墙,心中五味杂陈。为了景轩,我不得不离开这座囚禁我多年的牢笼,只是,等待我的,将会是什么呢?
我深吸一口气,朝着城外的方向走去。夜色深沉,路边的树影婆娑,仿佛潜藏着无数未知的危险。我紧紧地握着手中的木牌,心中默默祈祷:景轩,你一定要等我,我一定会找到神医,治好你的病……
黑暗中,一双眼睛正盯着我,嘴角勾起一抹贪婪的笑意……
我牢记着老宫女给我的地址,那张写着歪歪扭扭字体的纸条被我贴身藏好,那是景轩最后的希望。夜里的风很凉,吹得我伤口生疼,我裹紧了单薄的衣裳,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
走着走着,前面出现了几个人影,借着微弱的月光,我看到他们穿着邋遢,眼神凶狠地盯着我,手里还拿着棍棒。不好,是地痞流氓!我心中警铃大作,转身想跑,可已经来不及了。
“哟,这不是宫里出来的漂亮姑娘吗?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啊?”其中一个满脸胡子的男人淫笑着朝我走来,其他人也围了上来,不怀好意地打量着我。
“我劝你们别乱来!我可是……”我话还没说完,就被那个满脸胡子的男人一把抓住头发,他力气大的惊人,我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少废话!识相的就乖乖把身上的钱财交出来,否则……”他说着,扬起了手中的棍棒。
我知道今天不能善了了,我心一横,趁他不注意,猛地朝他的肚子踹了一脚,趁他吃痛弯下腰的时候,我一把推开他,拼了命地往前跑。
“臭娘们!还敢跑!”后面的几个人追了上来,我一边跑一边躲闪着他们挥舞过来的棍棒,可是毕竟体力不支,没跑多远就被追上了。
我被他们逼到一个死胡同里,无路可逃。我绝望地闭上眼睛,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等到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破庙里,浑身酸痛,衣服也被撕破了,我挣扎着爬起来,环顾四周,空无一人,只有地上散落着一些碎银子和我的木牌。
我捡起木牌,上面沾满了泥土,我用手擦了擦,心里的希望也一点一点地暗淡下去。我迷路了,还受了伤,身上也没有了银两,我该怎么办?
我跌跌撞撞地走在街上,向路人打听老宫女说的那个地址,可是人们要么摇摇头,要么给我指了一个错误的方向,我越走越远,离神医的住处也越来越远。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绝望地蹲在路边,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