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暗无天日，阴冷潮湿。

我蜷缩在冰冷的稻草堆上，浑身骨头像是散了架般疼痛。回想起在寝殿发生的一切，依然觉得恍如隔世。

“景轩，你说……皇上真的会相信周贵妃那些鬼话吗？”我抓着曹景轩的手，声音颤抖，语气中充满了不安。

“不会的，婉兮。”曹景轩轻轻拍着我的手背，他的脸色苍白，嘴唇干裂，显然也受了不少伤，“皇上是明君，他不会听信谗言，一定会查明真相的。”

“可是……可是……”我的心依然悬在半空中，找不到着落点，“如果皇上真的相信了她，那我们该怎么办？”

曹景轩沉默了，天牢里寂静得可怕，只有老鼠吱吱的叫声和我们彼此的呼吸声。

“婉兮，你要相信我，也相信皇上。”许久，曹景轩才开口，他的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一股坚定，“我们没有做对不起皇上的事，真相终会大白。”

我知道，他在安慰我，给我希望。可是，身处这暗无天日的牢笼，我的内心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咳咳……”曹景轩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我连忙扶住他，却发现他的嘴角渗出了一丝血迹。

“景轩，你怎么样？”我惊慌失措，泪水夺眶而出，“都是我不好，连累了你。”

“傻瓜，说什么胡话呢。”曹景轩伸手抹去我脸上的泪水，嘴角扯出一丝虚弱的笑容，“我没事，只是……”

他话还没说完，牢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身材魁梧的狱卒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两个粗瓷碗，里面装着散发着馊味的饭菜。

他粗暴地将碗扔在地上，不耐烦地说道：“吃吧，吃完了赶紧上路！”

“上路？”我心头一颤，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曹景轩一把拉住我，低声道：“别怕，婉兮，有我在。”

他艰难地起身，走到狱卒面前，语气平静地问道：“这位大哥，请问……”

“问什么问，哪来那么多废话！”狱卒不耐烦地打断了他，“赶紧吃，吃完……”

狱卒的话还没说完，牢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大胆刁民，见了本宫还不下跪！”

我和曹景轩对视一眼，心中同时升起一丝希望……那个狱卒听到声音，立马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点头哈腰地迎了出去。我与景轩透过牢门缝隙向外望去，只见周贵妃在一众宫女的簇拥下，花枝招展地走了进来，脸上满是得意与狠毒。

“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狱卒跪在地上，卑躬屈膝。

周贵妃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走到我们牢房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们，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弧度：“哟，这不是邓才人吗？怎么沦落到这般田地了？”

我强忍着怒火，没有理会她的挑衅。倒是景轩，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周贵妃带来的两个太监粗暴地按在地上。

“大胆曹景轩，见到本宫，还不下跪！”周贵妃厉声呵斥道。

景轩咬紧牙关，冷冷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周贵妃，你我同为皇上的妃嫔，你如此对我，就不怕皇上怪罪吗？”

“怪罪？”周贵妃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放声大笑起来，“等你见到皇上再说吧！不过，我看你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说罢，她不再理会我们，扭着水蛇腰离开了天牢。

从那日起，我们每日的食物和水都被克扣得更加厉害，只有一小块发霉的窝头和一碗浑浊的脏水。我饿得头昏眼花，却不敢多吃，怕景轩没有吃的，他本就受了伤，身子虚弱。

“婉兮，别担心，我没事。”景轩看出了我的心思，将自己碗里仅剩的一点窝头塞到我手里，“你吃吧，我还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