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手机,僵硬地发出一条信息后,便去拿放在角落的行李箱。
姜砚溪在怡园的东西不多,全都收拾好后,她拖着行李箱离开了怡园。
这个地方不好打车,姜砚溪就这么拖着行李箱走。一路上,引来不少目光。
“那不是宋驰修的女人吗?怎么这般狼狈?”
“谁知道呢,估计是被甩了吧!”
“哎!也是个可怜人。”
“可怜什么?选了这条路,就应该有被弃掉的心理准备。”
姜砚溪走着走着,看到一个垃圾箱。
她心里一横,走过去,吃力地将行李箱扔进去。
“嘭咚!”
箱子落地,发出一声闷响,犹如什么东西,又往她早已稀碎的心口一击。
姜砚溪有些站不稳,踉跄了两步。
挺好,孑然一身,重新开始。
烈日当空,街边的枝叶被寒风吹得簌簌的响。
姜砚溪的脸被冻得僵硬,她走得越发吃力。恍惚间仰起头,抬手望天,思索着,自己能去哪里。
不远处,江宇认出她的背影,纠结着要不要告诉应琮。
此时,后座的应琮,一身矜贵的商务式西服,正襟危坐着,聚精会神地参加一个很重要的线上会议。
他一向不喜别人在他工作的时候打扰。
屏幕那头的高管们,个个如坐针毡,谨小慎微地汇报着锐茂集团上季度的收益。
江宇思忖片刻,还是没有勇气打断,只得寻了个笨办法——让超长的迈巴赫在路上龟速行驶。
小主,
这一反常的操作,终于引来老板的注意。
应琮抬眸,顺着江宇指的方向看去,一眼便认出女孩。
于是乎,屏幕那头的高管们,就这么水灵灵地被扔下。
望着突然黑掉的屏幕,互相大眼瞪小眼。
应琮几乎是小跑着追上的姜砚溪。
女孩的头发凌乱地披散着,巴掌大的脸蛋毫无血色,脖颈上清晰的红印,尤为触目。她只穿了件单薄的白裙子,上面被浸染了好几处鲜红的血迹,原本白嫩的手掌,也不知被什么利器划开好几道口子,隐约地能看到翻起的红肉,现在都还在往外渗血。膝盖上,小腿上,都有或大或小的伤口。
无一不显得她狼狈不堪。
应琮的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也心疼到一时失语。
就连身后的江宇都觉得十分触目惊心。
姜小姐这是遭了什么罪啊?
应琮将大衣脱下,小心翼翼地将她裹住。
娇小得快要碎掉的女孩儿,感觉到周身传入一丝暖意,才后知后觉地认出来人。
脚步一顿。
“溪溪。”
或许是走了这么久,终于遇到了个熟人。又或许是应琮的声音太过温柔,温柔到能足以击溃她艰难留存的最后一丝理智。
心中积攒已久的委屈,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当口。
姜砚溪的眼泪,至空洞的眼中,骤然淌下。
应琮本能地接住昏倒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