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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港海面的风,渐渐和煦温暖,渐渐地,也吹艳了漫山的石榴花。碧绿的枝丫间嵌着一朵一朵吊钟似的花瓣。远远望去,像嵌满了红宝石的绿绒地毯。
姜砚溪坐在小院里,手拿针笔,聚精会神地刺着花灯的图案。那是一朵硕大的石榴花,开得娇艳又热烈。
一旁的草坪上,铺满了大大小小的画纸。微风吹过,掀起她略微凌乱的头发,纸张翻动,发出一阵“沙沙沙”的声响,颇有祥和美好的意味。
女孩扎着低马尾,只穿了件中式风格的吊带裙,露出白皙纤长的胳膊。做得专注,全然没有意识到不远处,应琮正全神贯注地打量着她。
男人单手插着兜,眼尾带着温和宠溺的笑意。他站在长廊下,阳光斜斜洒进,半明半昧。给冷调的白衣黑裤平添了几分柔和。
这几个月,应琮港城南城两地跑,时不时还要飞去国外考察项目,来看她的时间不多。姜屿州的事业也日渐雏形,时常抽不开身。
很多时候,姜砚溪都是这么安安静静地一个人待着,不是做花灯就是画画。也不太需要人陪着。
白医生说,她喜欢做这个事情,且能够让自己静下心来,是对她的病情是有利的。
“奈奈。”应琮走过去,喊她。
姜砚溪抬眸,下意识看向应琮。
还是那般温和的笑意,总给人一种比这五六月的阳光还暖的错觉。
两人已两个星期没见到了,这时,姜砚溪还有些尴尬。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姜砚溪问。
“刚到。”
刚下飞机,就来找你了。
姜砚溪也看出来了,让他坐下,自己去给他倒水喝。
应琮应声坐下,拿起她的画纸打量。
很细腻的手法,没有耐心是做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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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石榴花?”
“嗯。”姜砚溪点头,问他,“好看吗?”
“好看。”
姜砚溪单手支着胳膊,对他悠悠地笑。
她逆着光面对他坐下,风一吹,发绳滑落,散开如瀑般的墨色长发。
应琮心念一动,喉结翻滚,有些燥意。
姜砚溪想弯腰去捡,应琮先她一步,两手触碰,传来丝丝电流的酥麻感。女孩本能地缩回手,脸颊一红。
应琮扬唇一笑。
他捡起皮筋,走到她身后,拿起旁边的羊绒薄毯,披在她肩。
而后,他将压在薄毯下的头发,轻轻地翻出来,熟稔地扎上。
“嗯......还是披着更好看。”应琮细细打量,责怪自己的技术不佳。
“很丑吗?”
“不丑。”应琮深深地望着她,目光直白。
姜砚溪形容不了这样的心境。紧张中带着一丝欢喜。
这时,姜屿州送白医生出来。
“姜小姐,今天是我们的最后一次治疗啦。”白医生轻松地说道,“恭喜你,身体康复。”
“谢谢白医生。”姜砚溪莞尔有礼。
和姜屿州一同送走白医生后,姜砚溪发现,应琮又在小院的躺椅上睡着了。
躺椅是由竹子制成,应琮躺在上面,双眸自然阖着,像古时候浸润在书香中长大的贵公子,慵懒随意。
姜砚溪已经不记得他是第几次在自己这儿睡着了,但她知道的是,应琮很累很累。
姜屿州见了,有些心疼起应琮来。他问姜砚溪:“奈奈,你对应先生,到底是怎么想的?”
应琮对她的付出,每个人都看在眼里。偏偏姜砚溪一直没有给他回应,让人捉摸不透。
没等姜砚溪回答,桌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