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蕴徵与宫远徵到长老院的时候,月长老的尸身放在担架上被白布盖着,青岚站在大殿中央,宫尚角身穿金纹月桂修身黑色长衫,明显是在休息时被人叫到的长老院,连穿戴都未整齐。
雪长老站在一旁,神色凝重。
最上首屏风下,花长老背手而立。
宫蕴徵看向最上首的屏风,屏风右上角用血写着几句话,最引人注目且道出凶手的两句是:弑者无名,大刃无锋。
杀月长老的凶手自称——无名。
大殿压迫感十足,风雨欲来之势。
因这件事与宫蕴徵的侍女有关联,宫远徵不便上前查看,恐有偏私之疑。
有医馆大夫上前掀开白布查看月长老的尸身,查验过后,得出结论:“月长老死于胸前的剑伤,这把剑薄如蝉翼,出手狠辣,一击致命。”
宫蕴徵看向月长老胸前的伤口。
宫尚角问:“有无迷香痕迹?”
大夫摇头:“没有。”
宫尚角眼神变的危险起来:“什么人能让月长老调开守卫,深夜秘密见他?且月长老武功高强,对方竟能一击杀他?”
宫蕴徵别有深意:“月长老信任的人,或者……他确信那个人的武功伤不到他。”
一个他潜意识里认为不会害他,武力又不及他的人,就算是近身又能如何?月长老又怎么会对其抱有戒心?
“的确有这种可能。”宫尚角在脑内排除了一番,发现这种人在宫门中不止一个。
有了怀疑的方向,他看向青岚:“青岚是第一个发现月长老尸体的人。”
青岚垂眸不语。
见状,宫远徵皱起了眉,身体紧绷起来。
他不动声色移到宫蕴徵身边,站在随时方便保护的位置,看向姐姐,看到姐姐面上并无异色,才稍稍放下心来。
见自己的意思被人误会,宫尚角态度变的软和,从始至终他未对宫蕴徵发出疑问,眼睛依旧看着青岚:“别误会,我只是问问当时的情况,以及你出现在长老院的原因。”
“青岚的事情我知道。”雪长老开口。
他看向宫蕴徵:“长老院下令,由蕴徵负责调查女客院新娘中毒一事,虽然后来执刃参与其中,并从蕴徵手中接过案子亲自调查,但案件结束后,这个案子的案综一直没有人写。”
“本来结案的是执刃,也该由执刃写,但执刃前些天就去了后山试炼,无奈我只能交给蕴徵来写,又因为这几天事多给耽搁了卷宗归案的时间,要的也就急了些。”
“我让蕴徵辛苦一些最好能连夜赶出来,又觉得更深露重,她身体不好,别费了心神再受风寒,便让她写好了让青岚直接放在执刃大殿即可,我忙完手中的事务,自会去取。”
“姐姐今天的确一天都在写卷宗。”宫远徵肯定道:“吃过晚饭,我还给姐姐研了墨,看她写完卷宗要休息了,才去忙自己的事情。”
“时间,正是半个时辰前。”
宫蕴徵对青岚道:“把你来到长老院后的事情都说出来。”
青岚这才点头,开口:“我到长老院的时候,长老院大门紧闭,院内一片漆黑,大殿里面也是如此,平常应有的守卫全都不见踪影。我察觉到不对,又敏锐闻到血腥味,便往大殿里面跑。”
“等我推开大殿的门,看到的是月长老倒在血泊中,殿里空无一人。”
“屏风上的血字呢?”花长老问。
青岚摇头:“当时没有光亮,再者,我忙着去喊人,没有注意。”
宫尚角沉声道:“青岚不得月长老信任,且众所周知她武功上乘,若见她,月长老一定会防备,她没机会对月长老一剑致命。”
花长老赞同:“是这个道理。”
不多时,宫子羽急匆匆的赶来,眼角似有哭过痕迹,月长老被害他悲伤又愤恨。
宫蕴徵对雪长老与花长老说道:“既然青岚嫌疑解除,我身体有些不舒服,想要带她先行回去。”
雪长老面色和蔼:“去吧。你身体不好,要多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