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胆子这么大!”
侍卫想起惨白月色下,那个人的脸。
从凉州跟随而来的老兵,怎么可能不认识那个人。
但眼下借着酒劲吹嘘出这段事情已经是失言,他断是不可能再说出那人的名字了。
“算了算了,不说了,我可警告你们,这件事就当没听见,千万别说出去!”
这件事他藏的很深,就连家人都没说过,今天也不知是喝高了,还是连日来的倒霉事压得他极为颓丧,亟需找些事情来重新树立威信,找一找场面,就这么讲了出来。
话讲到最关键的地方就不说了,剩下的几个侍卫自然是不同意。
软磨硬泡了许久,见他还是不肯松口,这才多有不甘的止住了话茬。
只是这东宫却是不愿再多待了。
眼见时辰不早,几人收拾好东西,一前一后的朝门口走去,准备回营。
走在最前面的侍卫打了个哈欠,不紧不慢的推开门。
门口,一双幽沉阴冷的目光缓缓凝视过来。
推门的动作顿时僵在半空。
僵冷感传遍四肢。
“陛下!”
身后传来慌乱的惊呼声。
紧接着,一道道膝盖撞击地面的声音先后传来。
推门的侍卫汗毛炸起,冷汗一下子就打湿了后背,“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重重磕头道:“卑职叩见陛下。”
声音中是满满的惊惧恐慌。
魏颐盯着面前的几个人,浑身散发的冷厉压迫感近乎要凝成实质,将空气中的温度都带冷了几分。
韩叙捏紧手中刀柄,方才的那些话他自然也听见了,心头不禁泛起一阵紧张。
盛昭宁离京后,他不知她的去向。
可是如今在听到这番话后,他便已经有了猜测......
魏颐站在门外,漆黑的眼眸压制住强烈的阴翳。
他目光冷沉着下扫,不带一丝温度的落在侍卫头顶,一种足以让人发狂的设想在脑中缓缓成型。
“把你们刚才说的给朕重复一遍。”魏颐道。
跪在地上的众人身形颤抖,低着脑袋,没有人敢说话。
尤其是跪在最前面的那人,更是抖似筛糠,冷汗都从额头上掉下来,摔成几瓣。
魏颐冷怒斥道:“说!”
那侍卫吓得两眼一昏,差点栽倒下去,哪里再敢隐瞒,立即道:“卑职该死!当,当年宫变之后,乱......乱葬岗里有人带走了前太子的遗体......”
魏颐拳头捏的死紧,眸光锋利的注视着他:“什么人。”
他问出了那个最关键的问题。
侍卫此刻早已吓破了胆,哪里还敢隐瞒。
想到记忆中的那张脸,他颤颤巍巍道:“是......周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