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尔佳鄂敏进言有功,着升为都察院御史,望今后仍直言不讳,替朕留意百官过失。”
“臣叩谢圣恩,必当尽忠职守,不负皇上厚爱。”
鄂敏一听自己升了官,便也不再纠结甄远道没有受罚一事,美滋滋谢了恩,总不算白折腾一遭。
皇上自然有自己的小心思,鄂敏虽有陷害甄远道之嫌,但立场出发点挑不出问题,况且若连番处置功臣必定会引得前朝动荡,若鄂敏能尽忠职守便也罢了,若是再有什么过失,日后再清算也未尝不可。
甄远道无罪释放,莞妃自然也解了禁足,惠妃一听到消息便喜极而泣的来到碎玉轩探望,虽然温太医时时为彼此传递消息,但总比不上亲眼看了才安心。
莞妃只有得知父亲无事的欣喜,对于是否解除禁足并没有什么感觉,浣碧对甄远道被罢官还有些怨言,莞妃却觉得有些庆幸。
伴君如伴虎,父亲此番境遇,让莞妃看透了皇上对功臣的忌惮与多疑,前朝与后宫虽能一荣俱荣,亦能一损俱损,倒不如远离朝堂明哲保身,这样只要自己在后宫小心行事,便可保得全家平安。
“祺贵人与你同住碎玉轩,并无恩怨,她阿玛又是甄伯父举荐这才做了都察院左都督御史,为何会在暗中诬告,置甄家于死地呢?”
莞妃听着惠妃的话,冷笑一声:“屈居人下,自然心有不甘,况且我如今有着身孕,景仁宫那位可不是心急如焚。祺贵人虽在碎玉轩住着,却也知我多加防备,既然从我这里找不到下手机会,便把主意打在了我家人身上,当真是恶毒。”
“说起来你此番禁足是因为求见皇上为甄伯父求情,可是当时皇贵妃担心你动了胎气,特意嘱咐了不许将消息传入你宫里,你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是陵容来看我时,不小心说漏了嘴……”
莞妃还没等说完,突然停了下来,抬眼看向惠妃,惠妃脸色也有些难看:
“陵容一向最是心细谨慎,更何况还有皇贵妃命令,断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只怕是有人等不及,故意让你知晓此事,如此看来,陵容已经有了自己的决定与选择。”
经历过淳常在背叛,莞妃以为自己可以冷眼面对,但听得安贵人还是存了害自己的心思,心里还是觉得难受。
“你也不必为此伤感,若说以前咱们总担心陵容是否别有用心,如今她也算是个明敌了,以后防范起来倒容易许多。”
想了想,惠妃继续说道:“只是我还有一事不明,甄伯父在狱中感染鼠疫一事,你不觉得蹊跷吗?牢里怎么会突然有老鼠,而且只有甄伯父一人被感染?”
莞妃之前只顾着着急担心,现下一想倒察觉出不对劲:“看来是有人故意为之,想置我甄家于死地。”
说罢,便在心底暗下决定,势必要查出背后下手之人,来日百倍奉还。只不过眼下,还有一件要紧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