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保住了九阿哥,黎嫔心里并不轻松,一想到苏清福是为了救九阿哥被牵连问责,心里乱作一团,故而虽温太医连日温补的药开着,黎嫔却并未见有所恢复。
温太医心里比黎嫔还要着急,自责的埋怨自己,要不是自己无能找苏清福帮忙,这本来就是太医院该做的事,根本就与苏清福无关。
一连几日,温太医都忧心忡忡,一边照顾黎嫔和九阿哥,一边日日到翊坤宫请脉,打探皇后娘娘可有办法将苏清福从慎刑司救出来。
莞妃和惠妃也频繁出入翊坤宫,希望能想个法子让皇上饶过福子,皇后甚至想让哥哥将兰蕙送回来给福子求情,希望皇上能看在兰蕙的面子上放福子出来。
然而一连几日,皇后求见皇上,皇上都避而不见,不仅如此,连莞妃与惠妃宫中也不曾踏入,凡进后宫便只去新人宫中,摆明了是不想听众人为苏清福求情。
四阿哥入宫向皇后请安时,见苏清福不在宫中,皇后和颂芝等人也愁容满面,一问才得知苏清福出了事,一时竟没了往日的沉稳,略显焦急的询问皇后该如何是好。
皇后倒没察觉四阿哥对苏清福不同寻常的关心,反而还有些期待的问四阿哥心里可有什么主意。
四阿哥回了皇后,说自己回府好好想想。但还没等回府,就在去向皇上请安时,没忍住开了口。
“皇阿玛,儿臣方才去给皇额娘请安,见皇额娘有些憔悴。皇阿玛在前朝殚精竭虑,皇额娘在后宫料理琐事也甚是辛苦,身边若没有个称心的人照顾,只怕皇阿玛也要担心。”
“是你皇额娘叫你来跟朕说这些的?”
皇上的面容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沉凝,声音里带着几分深沉的威严,语气不善的问道。
四阿哥一向懂分寸,行事谨慎。除了日常的请安问候,便是偶尔提及学业之事,对于前朝后宫的纷扰,他向来是避之不及。今日这番突兀之言,怎能不让人心生疑虑。
四阿哥忙跪下行礼,一脸诚恳的解释道:
“皇阿玛,皇额娘没有跟儿臣说什么,是儿臣心里担心皇额娘安康,多问了几句,方才得知皇额娘身边伺候的人犯了错被罚进慎刑司。
皇阿玛是明君,向来赏罚分明,又是仁君,恩泽广布。儿臣深知自己不才,始终以皇阿玛为榜样,恪守本分。今日也只是出于对皇额娘的一片拳拳孝心,这才斗胆进言。”
皇上虽面色有所缓和,但仍旧能感受到心里有所不悦,目光深邃的看向四阿哥说道:
“你有孝心,朕自是十分欣慰。只是你身为皇子,当以学业为重,后宫之事,不是你该操心的。你且退下吧。”
四阿哥只能起身告退,心里却没放弃,仍在思索着怎么替苏清福求情,能让皇上将她从慎刑司放出来。
外面众人心急如焚,慎刑司里的苏清福却泰然自若。本以为进了慎刑司要吃一番苦头,连日下来,倒并未有嬷嬷为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