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云此时的表情只能用傻眼来形容。

亲眼目睹风暴形成夸张的大漩涡，他处在旋涡的正中央，满天风暴，强风令人窒息，眼睛也睁不开了。由心生出真正的末日既视感，比起副本世界初次降临地球，更为让人惊恐。

一直到风暴停止，那股令他绝望的窒息感才渐渐散去，腿脚不受控的抖了几下。

腰上忽然传来怪异的嗡鸣震动，他愣愣的侧头低下眼，漆黑锋芒的破军周围萦绕着一股淡淡白色的光芒。

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抬手用力揉着眼睛，光芒还是存在。破军就像个贪吃的小孩，不断将周围光芒吸入身体。

它的外表愈加漆黑，漆黑中又透着一丝丝光泽，比之前更加好看和锋利。

顾悦转过身，拢着袍子，脚步松懒，目光在他身上轻轻一顿。

冰冷的视线，让破军整个身一颤，似人一般挺着头装死，围绕它的白光瞬间消失，仿佛刚刚偷吸灵力的家伙和它完全没有关系。

相云满脸奇怪的看着突然安静下来的破军，抬手将它从腰上取下来，放在手上翻弄两下：“刚才是我眼花了？”

顾悦眼一眯，从喉咙里溢出低沉的笑，有点邪，脚步缓慢地走了过去。

相云听不见她的脚步声，只当她进入视线后，他才抬起头，还来不及说话，手中的破军突然被一道巨大的力量给撞了出去。

他表情一愕然，眼神充满惊诧与不解，盯着浮在顾悦身旁的天狂，而破军在一眨眼的功夫，就被撞了出去，化作一道流星，朝着空无一物的城市射去。

相云再一次傻眼：“顾姐，破军飞出去了……”

顾悦垂着眼眸，淡淡的“嗯”了声，瞟了眼边上的天狂，气息正在膨胀，她摸着下巴，啧了声：“叫它回来。”

相云看看顾悦又看看天狂，表情显得很懵然，话音刚落，面前“啪嗒”一声，一块黑铁似的东西，从天而降，狼狈的砸在相云的脚前。

相云本能的后退一步，低头去看。

原来是破军。

破军在他面前瑟瑟发抖，没一会儿，它就自己飞回了他腰上，老老实实的躺好装死。

相云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破军被打飞出去，自己会回来了，而且还认主，知道回他这里。

而且，刚刚那瑟瑟发抖的模样，像极了人害怕时候的表现。

“顾姐，它能听懂话？”相云犹犹豫豫地问道，眼神在天狂身上转了好几圈。

很久之前，相云就发现了，顾悦会跟这把武器讲话，在他看来人偶尔自言自语很正常，可现在他忽然意识到，顾悦可能不是在自言自语，而是真的在和它说话。

顾悦没回答，眼眸一侧，唇角的笑浸着冷意。天狂忽然一动，锋利的戟尖缓缓放低，从竖着到横卧，慢慢的靠近他，尖锐的锋芒，抵住他的眉心，戟身的光晕在他眼前散开。

相云被吓得心跳骤然一停：“顾姐。”

顾悦脚尖轻轻一点，血红色的身影一跃而起，轻飘飘踩在天狂上，抱着手臂，垂头看他：“跟你玩。”

天狂缓缓往后退了十厘米，光芒更甚，不禁让他看出了几分像顾悦那样恶趣味的愉悦。

相云冷汗刷得从额角到下巴：“好像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