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望眸光定在她一张不知道又打了什么坏主意的小脸上,低低问了一声,"什么难言之隐?"
什么难言之隐能让两人睡一块。
沈蕴又试图动了下身体,依旧没脱离他的束缚,索性也不再挣扎,垂下头视线落在他不解的目光中。
深吸一口气,酝酿好情绪,开始声情并茂的演讲,"其实昨晚发生了一件令我非常难为情的事,我本不欲多说,但既然你坚持要了解缘由,知道原因才肯放过我,我也只好……不再对你有所隐瞒了!"
周望眼皮一跳,微微蹙眉。
沈蕴则幽幽一叹,"这事还要从把你送回家开始。"
一件不落的娓娓道来,"我本来都打算走,可是你抱着我不让我走,说一个人好孤单,乞求我留下来陪着你。"
"看到那罐啤酒了吗?你说我前脚走后脚就把自己喝死。"
"我能怎么办,我这么善良乐于助人,自然是不能眼睁睁的看你把自己灌死。"
周望眉头一跳,怀疑道:"是这样吗?"
"当然!"沈蕴回答的脸不红心不跳。
"你还说,蕴蕴最好看,蕴蕴真棒,蕴蕴真聪明,一个劲的对我诉说你掩藏在无人知晓的爱意。"
沈蕴半真半假掺和着说,"你说自己童年不幸,遇到我是你这辈子最大 的幸运。"
周望嗤笑了声。
"你笑什么?我就知道把事实说出来你肯定不信,也会暴露出你的脆弱,所以我才处心积虑想要替你隐瞒这一切。"沈蕴一副大义凛然的架势。
"可你偏偏好心当成驴肝肺,不知道我煞费苦心刻意遮掩是为了谁!"
一字一句肺腑之心日月可鉴!
话说的口干舌燥,沈蕴抿了下嘴唇,拿眼横他,只见神情依旧,并无半丝羞恼,心底里拿捏不住他到底信没信,催促着,"松手!"
大半个身子压在他身上,手肘不得 不杵在两侧,怪费力气的,胳膊肘压酸了。
周望极快的遮住眸光浅意,慢吞吞 的来了句,"是这样啊,那我还说了什么?"
沈蕴故作深沉的唉了一声,"情况就是这个情况,话也差不多是这个意思,昨晚是我善心大发才会有了点小小的误会。"
看来,好人好事还是不能轻易做,一不留神便被自己坑进去了。
眼下,她理屈词穷,只得费心尽力解释着。
"我有没有说一点过分的话?"周望拢紧双臂,掌心下一片温软炽热,嗓音不明的低声询问。
酒后的话是不是真的,是否还能想的起来?譬如他昨晚说对沈溪只有妹妹般的喜欢,沈蕴的心思瞬间飘忽起来。
有心想要再从他嘴里探出一点消息,又察觉当下不是个好时机,连忙摇摇头一语断定,"没了,就这些。"
说的多扯的远,剪不清理还乱,这道理她懂。
"不可能吧……"声音幽幽道。
沈蕴本就烦躁的心更加闹腾心中暗自咒骂:到底有完没完啊!"我说你……"
她的话未说完,只觉眼前天旋地转一晃,后脑勺一下被砸在柔软的枕头上,不痛但却令人发懵。
下意识的屈起腿,想法刚闪过被人先一步控制住,一条结实有力的腿顺势卡了进来。
沈蕴眼里掠过几丝慌张,忙伸手推离身上的人,十指刚一收紧,就被一双有力的手紧紧交叠压在两侧。
掌心与掌心的贴合,身体与身体的差异。
穿的裙子经过一夜的折腾早已变得皱巴巴的,裙边向上蜷缩着,两条修长白皙的腿令人看了心猿意马。
沈蕴脑海里面此刻就是一碗被打翻的浆糊混乱不堪,一双清澈的眼睛干干净净的不掺杂一丝杂质,眼神懵懵憧憧的看着他。
周望见状喉咙滑动了一下 ,眸色幽深晦暗,缓缓俯下身去,嘴唇一点点靠近,在即将碰触到软糯的唇时突然改变了方向,转而落在了耳畔处。
浓重的气息扑洒在耳朵里,沈蕴身子抖了一下,头微微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