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薇吃饱了饭,楼下的长街也开始热闹起来了。
每个地方都有长街夜市,夜市上,杂耍花灯,应接不暇。
她也只有在钦州的时候,娘亲才经常得陪着她去夜市看花灯。
两人都没有着急走,店小二将桌子上的残羹剩饭收拾了下去后,又上了一壶清茶。
阮玉薇率先打破沉默,“大人,我助您破案,您助我寻真凶。”
她想找到杀害娘亲的真凶,找陆让帮忙,是最直接的捷径。
陆让抬眸看她,“你在跟我谈条件吗。”
这话,昨晚在陆宅的时候,她已经听过一次了。
阮玉薇抬眸直视,“我现在有资格跟您谈条件。”
她的话一顿,继续道,“这几个案子我全知道,甚至还有你们没发现的。”
陆让看着她的眼睛,半晌后才道,“阮娘子,你可想过,你就算知道真相又如何。”
“凭一张点心纸就要定罪,你就是去敲登闻鼓,也没有用。”
不知是不是陆让作为大理寺的官员,已经见过太多这样事情,他的表情一如往常的平静,甚至是眼底还有一丝不近情面的冷漠。
阮玉薇只是斗升小民,真相于她来说,或许真的没有意义。
就如公主府的案件,大张旗鼓的给丫鬟伸冤,也不过是公主想掩盖自己的龌龊而已。
阮玉薇咬着牙,可就算她报不了仇,她也必须要知道真相!
“若是大人也想就这么糊涂过,为什么要去吴州。”
陆让顿了一下,缓缓点了下头,“好,等我的事解决后,你这桩案子,我接了。”
接、接了?
阮玉薇愣住了。
她想过这件事可能会不了了之,也想过,她也会步上娘亲的后尘。
唯独没有想过,陆让愿意帮她。
更何况,这是一桩已经在地方上结案的案子。
就像他自己说的,就凭她的一面之词,就凭那一张点心纸,都不可能给她娘亲翻案。
阮玉薇有一瞬的错觉,觉得,他是知道了谁是凶手。
只是蚍蜉撼树,她若对抗,不仅掀不起风浪来,甚至可能会丢掉小命。
她不知道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但是陆让愿意接这桩希望渺茫的案件……
陆让率先站起身来,“走吧。”
大理寺的灯火亮到半夜。
阮玉薇抱着卷宗,对着上面的案件细节,将已经过去月余的梦境再次回忆起来。
陆让看着卷宗上的陈案结果,“所以,这个案子,真正的杀人凶手是弟弟。”
阮玉薇,“这个案子到底怎么复审,是陆大人您所考虑的,我没有结论,只说我所看见的。”
她将卷宗放下,忍不住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
“陆大人,先放小女子回家休息,明日小女子会准时到大理寺报到。”
陆让看到阮玉薇脸上浓浓的倦意,“我送你回去。”
他刚站起来,突然腹部一股熟悉的疼痛,他撑着桌面,脸色瞬间惨白。
“你、没事吧。”阮玉薇想伸手扶他,却又不敢伸手,有些手脚无措。
“叫宋……”陆让才刚吐出两个字,整个人就软软地倒在地上。
“陆让!”阮玉薇伸手只抓住了他的衣袖。
她看着他面色苍白倒下的样子,不知为何,心底会漏跳了一拍。
一直守在外面的宋衡听到动静,他一进来就看到陆让摔倒在地上的画面。
“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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