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李昭林笑了下,“我虽然是世子,却不是从王妃的肚子出来的,宣宁从小就看不起我。”
“我是父王的第一个孩子,一个通房生的,生下来就扔在偏院了。”
“这么多年,府里的女人越来越多,却没一个生孩子的,直到府里女人都快住不下了,还是没有一个孩子出生,我才从偏院搬出来。”
阮玉薇抿了抿唇,“你把我弄出来,就不怕郡主找你麻烦?”
李昭林仰靠在车厢壁上,“以前不好说,但是现在她不敢拿我如何。”
“毕竟,我是独子,没娶妻没生子,我要是死了,她也活不成了。”
阮玉薇突然想到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是在京兆府的门口。
她问出了一直在心底的疑惑,“那你一个世子,当初怎么要在京兆府的门口揽活儿啊?”
李昭林打着哈哈,“和人打赌而已。”
不是和别人,正是和宣宁打赌。
他要争权夺利,就要让他爹看到他的价值。
打什么官司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爹能看到,他在外不仅能吃开,也能玩弄人心。
遇到阮玉薇是意外,公主府的案子却是他故意诱之。
关家私下和王府往来密切,却卷进了公主府的案子,公主是皇后的长女,其舅舅与关大人水火不相容,公主必然不会轻易放了关学丰,说不得还会帮其舅舅杀了关学丰,一挫关家锐气。
怎么让关学丰安然回府,且不引起皇后娘娘的注意,就是他父王对他的考验。
虽然,阮玉薇不知道她帮了他一次。
但是这个情,今日他还了。
马车快到时,李昭林朝外看了一眼,然后看向阮玉薇,“阮娘子,你若是想保命,你就要攀棵大树。”
“宣宁这人无所顾忌,去年广阳伯三女不过说了一句,陆大人好颜色,恰好陆让听到了,还对她看了一眼。”
“宣宁便把她捆了,扔进了一个屠夫的床上。”
“广阳伯告上御前,宣宁也只得了个禁足三个月。”
阮玉薇张大了嘴,好半天才呐呐道,“那那个姑娘呢……”
李昭林顿了一下,“广阳伯给那屠夫在神武营寻了个武官的职位,把他招婿入府。”
“她还是在成婚前投井自尽了。”
李昭林想了下,“你若是能攀上大长公主,你便此生无忧。”
“大长公主是陛下的姑姑,陛下当年遇难时是大长公主庇护了还是皇子的陛下。”
“大长公主?”
马车停下,李昭林将帷帽递给她,“我只能告诉你谁的庇护有用,至于怎么才能寻到庇护,自己想办法。”
阮玉薇,“……”
这么不是废话么……
陛下的庇护更有用呢,她能见到谁!
阮玉薇跳下马车,铺子里却一个人都没有!
这时她才想起来,她被虏走之前,小福也被人带走了!
那个灯笼上写着长公主。
京城有两位长公主,一位大长公主,到底是是哪家带走的……
她的脑海里,闪过福荣大长公主的慈祥的脸……
大长公主和小福有一饭之缘,还多次来铺子专程吃小福的手艺。
阮玉薇一个念头闪过。
她的,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