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奴才半个时辰前在庭院打扫,突然听到门外吵嚷起来,就从门缝里看了看,谁成想,外面全是种地的贱民,他们很多都带着棍棒呢,因而马上就来向老爷禀报,谁知老爷您,您正在里面……哎呦!”
这下人还没有往下说完,就被木修一脚踹在脸上,头也不回的去了前院。
木修带着邑卒打开了府门,外面熙攘的人群立刻安静了下来,这时候木修才看清了场面,前门外聚集了成百上千的邑民,有的扛着石锄,有的扛着扁担,更多的是拿着棍棒,成年男子居多,耄耋老者和垂髫顽童也参杂其间。
这场面让木修暗自吸了一口凉气,从人数上来看至少有七八九个村邑的人口之多,而且这些贱民都手拿棍棒家伙,自己聚集邑卒也才三四十人,完全不是一个层次。
这木修也不愧做有司这么多年,看了看门前一众人等,便稍作调整,换了口气道:“不知在此的各位父老,前来有司府,有何贵干,可有我木修能够效劳的地方,大家若有什么难处,请尽管说,我木修一力担待,如果我帮不了什么,在上还有我们主上,定可以解在坐父老的困处,大家有何难处还请直言。”
木修这官面话说的是极好,一幅做官为民的作风显露无疑,而且说明了自己做不到的,还有封主大人在上,他是想告诉这些邑民,你们对付的了我,还能对付得了整个姬虔封地么?
他有自信,这些贱民做不了什么大事。
按照他的经验和想法,接下来这些贱民会推举出几位德高望重的老者,前来陈情始末,但是他想错了,他看到的是所有的邑民都在冲他喊叫:“放了天佑之人!放了天佑之人……”
叫喊声伴随着棍棒的挥舞,邑民们群情鼎沸,木修还未出现时更加高胀。
木修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一群贱民竟为了那个随国的奴隶而来,而且来的人数如此之多,而他在看到这些贱民来到的时候,还本想借此宣告旁山风所犯之罪,来转移这些贱民的视线。
而他们却是为了救那个奴隶,这让木修异常的恼怒,尽管他此刻看着邑民的脸,并无任何情绪的起伏。
木修思绪一转,双手压住了鼎沸的声浪,开口笑道:“诸位父老兄弟,小可我正想向大家通报一件事,这件事正好跟你们所说的天佑之人有关。”
他说到这停顿了一下,吸一口气继续说:“正是昨晚,小可前去阿风家中,本想询问封主交代的二十亩地耕种进展的事情,哪成想,我带着邑卒去的时候,正发现阿风整理行囊准备畏罪潜逃,但是阿风和燕儿姑娘也在场,他们可以作证。”
木修说到这里故意停了下来,他看到这些贱民听了他的话明显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这正是他想看到的,这一幕使得他嘴角的八字胡微微上扬了几分。
“自从阿风来到我们丁甲邑的这段时间,我也看这个孩子可怜,处处帮衬着他,但我却看错了人,他不但要畏罪潜逃,而且是一个窃贼大盗,还是一个惯犯。昨晚抓到他要逃跑时,小可在他的包袱里搜出了美玉十数块,价值不菲啊。”
“更令人想不到事情还在后面。你们猜怎么着?昨夜我们连夜审讯,才发现阿风并非其真名,他的名字叫旁山风,是随国的奴隶,因为偷窃之罪,越狱潜逃,来到了我们丁甲邑!他是罪恶之人,不是你们所谓的天佑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