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丰放下茶盏,看着姬檀问道:“檀儿,你是否觉得这个选择很是艰难?”
姬檀见老人垂问,便正容道:“回禀爷爷,檀儿觉得此刻是有些煎熬,一边是檀儿亲手所铸之剑,一边是傲剑录榜上有名,此番尽皆是姬弼冥顽不灵,才招致孙儿此时之境地,孙儿觉得难以抉择。”
姬丰听了姬檀之话,轻轻的颔首抚须,道:“檀儿啊,此番比剑你还记得是为了何事吗?”
姬檀眼珠在眼眶里迅速兜转了几圈,抬首道:“回爷爷,事情皆因姬弼与他人赌剑……不……不对,事情是因左相大人说我族中无人,辱我族人无有魄力。”
姬丰听了姬檀的话,呵呵地笑了起来。
“檀儿,你能这般想便对了。事情发展到现在,此回比剑之事我方已然输了,但我方却也证明了自己,记住爷爷以前教你的做人之道,遵照自己的本心去做。
爷爷知道你疼惜七星鹤冠,但不论是一百把或是一万把七星鹤冠,也决计是比不过一把傲剑录榜上的连人。
正好,这一次让你明白,铸剑师一道,真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如果想要在铸剑师这条路上继续走下去,就要放弃心中的羁绊,而七星鹤冠正是你心中所绊,作为一名铸剑师,如果将一把剑视为自己最为巅峰之作,那么这个铸剑师往后便再也铸造不出任何一把剑了。
檀儿,爷爷所言,你可明白?”
姬檀听了爷爷的话,赶紧步出几案,对着爷爷姬丰郑重地叩拜道:“檀儿多谢爷爷提点,檀儿明白怎么做了。”
经过一阵喧闹,姬檀走上了石坪。
旁山风看着距离自己一丈之遥的年轻男子,他的一举一动似乎都充满了自信,从他上得石坪,脸上那坚毅的表情似乎是对旁山风的一种宣战,而且个中包含了些许的敌意。
眼前这个人对旁山风莫名的敌视,让他觉得很不适应,旁山风自问从来与人和善,不曾有所怠慢,而且他也从未见过眼前这个人。
旁山风心想要说有的话,那么这个人只能是姬弼了,与姬弼的过节,旁山风觉得只是一个纯粹的误会,根本算不得过节,而眼前这个人,却不分黑白的将宗亲之辱视为自己的耻辱,这让旁山风很是费解。
姬檀冷冷的看着旁山风,然后抬手对旁山风施礼,旁山风见此,也赶忙还礼。
“良城铸剑师,姬檀。”
“良城左相,旁山风。”
二人互通名姓,算是正式认识了。
“旁山大人,竟有一把傲剑榜内之剑,这让姬檀很是艳羡。今日能有幸与傲剑录中宝剑一比高下,姬檀何其有幸!再次谢过大人。”
姬檀说完又像旁山风行了一礼。
“姬檀公子谬赞了,旁山风只是一介粗人,当不起公子这般抬爱。当然,姬公子年纪轻轻就身为一代铸剑大师,这让旁山风是由衷的羡煞,这一点,旁山风却是万万比不得姬檀公子的。”
旁山风再说这些话时,却是发自内腑,对于能够成为一名铸剑师,这是华夏大陆上成千上万个年轻少年的梦想,而今日秦叔为他打开的铸剑世界之窗,更是让他多了几分成为铸剑师的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