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湘君气红了眼“买完东西至少还剩余二两多银子,你全给李伯欢买酒了!接下来几天我们吃什么?!喝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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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母缩了缩身子,不敢面对沈湘君质问,小声道“娘买了十天的面粉,能够撑到花灯节。”
沈母也怕断粮,二两银子给李伯欢打了壶好酒后,便用零碎银子买了面粉。
沈湘君听闻,瞬间气的一口郁气堵在路胸口!看了沈母半晌,心气不顺的道“娘真会持家。”
说完,忍着怒意坐了下来。未来十天吃不上饭菜了,沈湘君再怎么生气,也要把今日的吃完不能浪费!
沈湘君忍着气红着眼用着桌上的剩饭,起身收拾碗筷。心里想着哪里还能弄来一两银子!
沈湘君转眸看着厨房中放置的水果,动了心思。
沈母小心翼翼的看着收拾碗筷的沈湘君,吞吞吐吐的道“湘君今日还去看你爹吗?”
沈湘君侧眸看了一眼沈母“去,顺便去看看二两银子的酒。”
沈母立即噤声,不再说话。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沈湘君后,转身进了厨房点燃油灯,削着花灯节要用的竹签。
沈湘君看了一眼沈母,没有出言阻止。
卧房内,酒气弥漫。
沈湘君闻着上等佳酿的香醇,眸子冷冷的看着床上醉酒的李伯欢。
若是可以,沈湘君真想把李伯欢喝的酒给打吐出来,还给酒肆的老板,这样她就不用为银子发愁了!
沈湘君忍着心里的不悦,挑了一下烛芯,室内立即亮了起来,也惊动了床榻上的中年男子。
李伯欢两颊通红醉眼朦胧的看着屋内的沈湘君,面上闪过一抹紧张,随即拿起一本书垂眸看着。
沈湘君看向李伯欢手中的书,沉声道“书倒了。”
李伯欢心虚的立即转动手中的书籍,干笑着道“湘君来了。”
“爹还认得我,看来二两银子的酒也不过如此。”
沈湘君神情冷淡,显然是生气了。拿着本书拉了个凳子就坐在李伯欢的床头翻看了起来,不与酒鬼再多话。
李伯欢被沈湘君的话一激,眼神瞬间清明了不少,敛着眸子看了一眼沈湘君,吞了吞口水。
记得他刚卧病的第一年,沈母为了一家人能够过活,变卖了家中所有金银首饰,他们才能勉强度日。
那时沈湘君只有六七岁,长的粉嫩玉琢,可爱至极。当时正逢冬日,主卧内燃着木炭,沈湘君走到床边,稚嫩眼神清澈透底,就这么看着躺在床上的李伯欢,像现在一样也不多言。
待沈母出门后,只有六七岁的沈湘君便干了件丧心病狂的事!
她拖着瘫痪在床的李伯欢,走向了郊外雪地。在人烟荒芜的雪地里,把李欢伯给丢了!
“你在我家,影响我和我娘过好日子了。”
幼年的沈湘君童音清澈悦耳,但说出口的话,如同淬毒的利刃,直击李伯欢的心脏!
忆及当年,李伯欢心里便有些惧意,侧眸偷偷看了一眼沈湘君。
烛光侧映着沈湘君的脸,一半在明一半在暗,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李伯欢心瞬间沉了下去。
当年他还年轻,被丢了,咬咬牙能自己爬回来。如今年纪大了,加上卧床多年,要是再被丢了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为避免旧事重演,李伯欢从身下摸出一个小荷包递给沈湘君,清了清嗓子便道“方才湘君在厅堂说的话,爹都听见了,你看这些碎银子够不够你买一件舞衣的。”
沈湘君翻书的手一顿,抬眸看向李伯欢。
沈湘君没问李伯欢是如何藏的私房钱,接过银子,打开荷包看了看,见银子足够,脸上的冷意消退,眼神打量的看着李伯欢道
“多谢爹。”
李伯欢对上沈湘君的眸子,小声道“就这点银子了,爹这没有多的了。”
沈湘云收回视线,淡淡的应了一声,随即平静的道“经过爹几年的教导,女儿也懂了些道理,不会再做出当年弃父之事,还请爹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