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文经武乱走棋(2 / 2)

夜里沈湘君换了身黑衣,鬼鬼祟祟的往偏向走去。

“沈小姐请回!”

沈湘君看了一眼面前的男子,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往回走。在走出偏巷时,脚步稍偏,往一条狭窄巷子走去。

“沈小姐不能走了。”

侍卫再一次冷着脸拦住了沈湘君。

沈湘君微微颔首,再次转身往回走。

“沈小姐回吧,你应该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侍卫无奈的看着沈湘君劝道

沈湘君什么话也没说再次转身,又换了一条道继续走。

侍卫看着沈湘君的背影,面色有些难看。这一夜净跟着沈湘君折腾,没有片刻的安宁,鹤白派他们来此时,也未说过沈湘君是个犟种啊!

沈湘君继续往前走,看着眼前的破落瓦舍,低声道“不用阻止,我没有过界,它在三里之内。”

侍卫跳上了屋顶,眼观着沈湘君所走的路,见确实是在三里之内,便没有再阻拦。带着青黑的眼圈隐在暗处,紧紧盯着月色中固执的少女。

沈湘君轻叩眼前的瓦舍。不出一会门被打开了,月色照在男子面色蜡黄,年纪看着不大,他身上披着一件缝补的外衫,一双眸子孤傲清冷,看见沈湘君只是微微颔首,并没有说话。

沈湘君低声道“这两日未见你上街摆摊,所以冒昧寻过来了,还请勿怪。”

男子姓文名经武,日日都在街道上摆摊替人写书信。

沈湘君一日接了抄书的活,因为要赶绣活,没有空余的时间抄书,便把此活给了文经武,一来二去两人便有了点交情。

文经武空闲之余会去义堂授业,与常凤栖也相识。往日沈湘君听闻文经武提起常凤栖的话语,两人之间似乎有些恩怨。文经武因父亲早逝母亲卧病在床,所以家境一直都很清贫。这几日文经武没出摊,沈湘君心中觉得有些蹊跷,便带着担忧来看望。

文经武眸子微暗,低声解释道“家母病重,不能出门。”

沈湘君眸子往院内看去,文经武移步挡住了沈湘君的视线道“沈姑娘别往里看,怕会污了你的眼。”

沈相君收回视线凝视着举止怪异的文经武,沉声问道“常三小姐是怎么回事?”

文经武孤傲的眸子微敛,低声道“就是沈姑娘看到的样子。”

沈湘君明眸沉了下来面色难看,碍于暗处的侍卫婉的道“你没与我说一声,便剑走偏锋。我来此一是看望你母亲,而是想问问你为什么要昌平侯府给拖下水?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文经武唇角轻抿,低声道“没有。夜深了,沈小姐该回了。”

文经武的爹在朝任职时,被通政司暗自篡改奏折,就因为这封被篡改的奏折惹怒天颜,含冤入狱,他爹在狱中不认此罪以死明志以保清白!

一夜之间,文家跌落泥潭,挣扎度日,幼子病母能活到如今何其艰难。沈湘君与他算是同病相怜,就算心里猜到文经武与他,嘴里说不出无情的话。随即从怀里掏出银子递给文经武,沉声道“我知你是孝子,你母亲病重,这些银子你拿着去给她看病。”

面对沈湘君的善意,文经武低垂的眸子微动,接过银子低声道“沈姑娘不像是身在苦难中的人。”

文经武家境虽贫寒,但是为人清正,沈湘君本想经过此事后问他愿不愿入赘她家。想来现在也不必问了。他选与她背道相驰的路,顿时只觉得可惜。

“若是有人出了比我更高的价钱,让你用楚离忧替下大公子,我纵是怨你,却也谈不上恨,更多的却是怜。不管是你跟谁合作,愿你藏好二心,这世间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一样无权无势随意任人欺凌。”

沈湘君说完看着文经武轻叹一声,转身便往回走。

文经武握着手中的银子,看着沈湘君离去的背影,轻声道“沈姑娘保重。”

沈湘君停住脚步,突然回头道“小萼给你的字,可否交给我。”

沈湘君在绣坊中绣活做的绝好,引的许多高门贵府中的丫鬟前来为主子看绣做新衣裳,其中便有大皇子府中的丫鬟小萼。沈湘君花了许多心思,才从小萼同意把大皇子的字交给文经武,眼下事情已经偏离计划,那幅字便不能再留。

文经武看着沈湘君,眼神有些复杂,低声道“那张纸我已经毁了。”

沈湘君犹疑的看了 一眼文经武微微颔首,转身离开了小院子。

当走到一个巷子口时,便停下了脚步,低声道“穿云,去把那幅字偷出来毁了。”

暗处无人应声。

沈湘君低声道“五十两。”

“是!”藏在暗处的穿云瞬间应了下来。

常凤栖,凤栖,乃是住在梧桐宫的皇后所赐之名,凤栖梧桐,像是在道她未来明亮的前路。

现任通政使常钟远官居三品,管理整个通政司权力颇大。九皇子如今在通政司里任职八品知事。

暗地里却与常凤栖私通书信,引的女子动了心思,暗地里打着九皇子的名号,为他收民心赚清名。

这种对九皇子有利的好事,沈湘君不去搞破坏,都对不起日日夜夜派刺客来取她性命的九皇子!

只是眼下的这步棋就这么被文经武走乱乱,虽坏了九皇子的好事,可却使棋盘上变的乱七八糟,还牵扯上了昌平侯府。

若是李伯欢知道经他手调教的沈湘君居然是个臭棋篓子,只怕要气的能站起来!沈湘君叹息着苦笑了一声,在巷子中停留了许久。

直到暗处传来穿云的声音“事办好了,还请沈小姐给银子。”

沈湘君从怀中掏出银子往暗处抛去,黑暗中一只手稳稳接住银子放入了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