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离忧看着沈湘君,眸子也渐红,低声问道“沈姐姐想怎么办?”
沈湘君抬手揉了揉眸子,随即靠在马车内道“我想如何就如何?”
楚离忧低声道“暂时是这样。”
沈湘君直视着楚离忧,见他不似慌,随即低声“那你现在回昌平侯府。”
楚离忧微微颔首,应道“好。”
随即撩开马车帘子,对着侍卫道“停下。”
马车走的本来也不快,停下不过也是片刻之事。至于马车里的对话,侍卫自然也听的一清二楚,随即低声道“爷真的就这么走了?”
“嗯。”楚离忧应了一声便跳下了马车。
侍卫低声道“那爷给沈小姐配的药。”
楚离忧头也不回的道“你替我给她。”
侍卫叹息了一声,赶着马车去了沈府。
在沈湘君下车后,侍卫入了马车内,找出了一个小木箱,向着沈湘君赶了几步,递给她道“这是爷特意去找御医为你调的,对外伤有利。里面小玉瓶装的是治疗内伤的。这些药比黑市的药效果好还温和,不至于让沈小姐难受。”
沈湘君看着侍卫捧着的盒子,低声道“拿回去吧。”
侍卫摇了摇头道“这是特意给沈小姐的,拿回去了府中人也用不上。”
说完便强硬塞到沈湘君手中,转身跳上马车驾着马车离开了。
沈湘君看着手中的小箱子,心中五味杂陈,随即叹息了一声往府内走去。早知道今日如此难受,还不如把自己练晕过去,省得了这些麻烦事。
被人伤报了仇是快意,受人恩不报,那便是白眼狼。
若是想要平恨,得杀楚离忧九次!可楚离忧没那么多命,杀一次便真没了。若是报恩,那救命之恩,就够她还一辈子。仇在前,恩在后,杀不了也还不了,让她僵在原地进退两难。
沈湘君不再多想,收敛心绪,紧着眼下最要紧的事去办,便是提升自己的能力。
夜里,昌平侯府灯火通明。
楚离忧与楚牧飞父子两人坐在院内吃酒谈事。
诏安公主在见过楚离忧后,便回房休息了,并未催楚牧飞回屋,离开的时候提醒了一句楚离忧喝酒多了会中毒,让他适量。
楚离忧端着一个小酒杯,里面酒还有大半杯,就这么拿在手上把玩着。
楚牧飞抱着酒坛喝了一大口,一脸满足的道“还是你回来了好,要不然你娘都不让我喝酒。”
楚离忧转头看向楚牧飞一脸平静的道“这两日我入宫去见外祖父,但他都不愿见我。爹可知他要做什么?”
楚牧飞擦了擦嘴,笑着道“你外祖父不管做什么,都不会害了昌平侯府,你无需理会,放心便是。”
楚离忧收回视线,低声道“如今的朝堂对于昌平侯府来说是最好的,父亲可明白了?”
“明白。”楚牧飞喝了口酒醉眼朦胧。楚牧飞虽然不贪恋官位权势,但朝中无一正值壮年被强行告老在家的。他不在意,但是他岳父却在意了。谁知道那疯癫的小老头又要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
楚牧飞进宫劝过,当时太上皇并未说什么,看似妥协了。但如今却连外孙都不见了,看样子心中是憋着劲想干什么大事了。
楚牧飞不愿多说上辈子恩怨之事,便对着楚离忧道“湘君你可哄好了?”
楚离忧握着酒杯的手一僵,与楚牧飞说了沈湘君在马车上划清界限的举动。
楚牧飞听闻确是笑了,凑近楚离忧低声语道“你娘被爹惹生气,爹买了她心头好物求原谅时她便是这一副态度,这样也是好事,想来对你应当也是有情,所以才难以彻底对你无情,此时你只需要这样做。。。。。”
说完,便直起了身,楚牧飞直起了身。
楚离忧一脸狐疑的看着楚牧飞道“这样真的能行?”
楚牧飞笑着道“你不是已经没办法了吗?听爹的去试一试。”
说完,楚牧飞喝完最后一口酒,一脸满足的回了屋。
楚离忧在原地沉默了良久后,进了一趟屋,半晌后面色微红,如同醉酒一般,抱着一个小匣子出门了。
去沈府时,楚离忧没走正门,而是翻墙而进,手脚麻利的很!守在暗处的暗卫看着自家爷的举动,纷纷瞠目咋舌。
待人入沈湘君的院子后,便整个人开始摇晃,一副走不稳路的模样。
敲响的沈湘君的房门“湘君!开门!我来赔罪了!”
屋内的沈湘君睡的正香,突然被惊醒,瞬间坐起了身,看了一眼门上的身影,脸都黑了“夜沉了,楚公子还请回去!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楚离忧此时哪听的进去,身子一撞,木栓被折断了,门此时也被迫打开了!
楚离忧脚步打晃的走了进去,还关上了没有木栓的门,再次晃悠悠的走到沈湘君的床前。
醉意的眼对上沈湘君那双在夜色中冒着怒火的眸子,愧疚的道“沈湘君对不起。我知道你最喜爱银子,这里是我所有的家当,我都给你,你要我的命我也给你。”
说完从怀中拿出一把匕首塞进沈湘君的手中,握着沈湘君的手对着自己身上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