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兮直接点明,不给游墨扯犊子的时间。
“这……”
“直说。”
“陛下想留姑娘。”
果然还是这样,可是分分合合,不是人生常态吗?
他为什么总是这样,总是伤自己的身体。
自己如此之重要吗?
福公公看着事态发展到这,也将心中的不忍与担忧显露出来。
“姑娘,奴也是看着陛下长大的,陛下虽身居高位,但奴一直知道,陛下很孤独,夜里常常宿醉,总是用操劳国事来麻痹自己。若姑娘是陛下一直等的人,奴恳请姑娘,留下来吧。”
……
此时,屋内,只剩下木兮与池晏两人。
也不知道这福公公心有多大,竟不怕木兮刺杀池晏。
木兮在床边看着池晏,自言自语着。
“渊之,何苦呢?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人生里遇到的每一个人又何尝不是过客,最终,都是一个人,一个人来一个人走。”
活了无尽的岁月,她早就看惯了生死,看淡了分离。
“前夜的事,你应该是记着的,所以,为什么一直想让我留下来呢?从前是,现在也是,总是伤自己的身体,早知当初就应当不出现在你面前。”
床上传来响动,木兮知道池晏将醒了,果然,不到一分钟,池晏慢慢睁开了眼睛。
“醒了?”
“师尊?师尊!”
看到朝思暮想的人,身上的疲惫仿佛消失殆尽,瞬间暴起,抱住心心念念的人儿。
紧紧抱着,生怕她跑了,颤抖的双臂和加快的心跳,显示着他不平静的内心。
“师尊……”
是真的,她真的回来了。
木兮全身僵硬,不知如何动弹,也不知如何是好,最后只好尴尬地拍拍池晏的后背。
“多大了,还怎么没大没小。”
“不要走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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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不走,他就还有希望。
然,木兮又沉默了。
“为什么……”
池晏双眼泛红,血丝遍布眼球,魔气从眼角流出,心中的歹念肆意生长。
身体被挤压的力道越来越大,魔气也在四处乱窜。
“渊之,静心。”
他不愿,以师徒之名禁锢他的情感,阻断两人的关系。
为什么永远不给他自己选择的机会,为什么一直用师徒之名阻隔自己的情意,为什么不敢正面回答?
说池晏不恨她吗?
恨。
他恨她,为什么给自己一次次希望之后,又洒脱地离开。
可是,他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
慢慢地,心绪渐渐地平稳了下来。
“渊之,你有心魔了。”
“原来这就是心魔,师尊,心魔是什么?”
“心魔是执念,是恐惧,是不甘,若不化解,终将影响心性,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木兮没有说的是,天界之人,修行之人,最惧怕的也是心魔,心魔严重者,最终成为堕神,或者堕仙,然,最为致命的是,心性丧失,只会依据执念行事,或活得浑浑噩噩,或成为杀器。
堕魔之人,人皆惧之。
木兮不想池晏最后变成那样。
可惜的是,忘川水和忘情水已经对池晏的作用并不大了。
从前,池晏的心魔是自己,而现在,也许只是亲情罢了,作为帝王,终会娶妻,等他哪天娶了妻,一切也就迎刃而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