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点头:“行啊,当然行,嗯,每年清明节俺回老家扫墓,那过了清明第二天,你看咋样?”
她笑着,转头去欣赏雪景:“嗯,行,就这么定了。这儿的云和花,春天的时候可迷人了,夕阳下的彩云跟那鱼儿似的游动。”他心里一颤,更加确定就是她安排了他俩在这儿相遇。
“你是本地人不?”两人差不多一块儿问出声。
她有点尴尬地笑了笑,点着了一支手工卷烟:“你也来一根?”他点了点头,可她没给他。她苦笑一声:“这烟可不普通哟。”
他笑了笑,说:“还是我先说吧。我不是本地人,在BJ东三环南路开了家古玩店。昨天,我从香港的一个拍卖会回来,在BJ待了一晚上,就直接跑这儿来了。我从WS机场下了飞机,就直接奔这儿来了,就是为了这个事儿。”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个木匣子,打开匣子,一卷繁体字的古书就出现在李采薇面前。她认出是一卷《友古居士词》,惊讶地说:“听说过这个,这是蔡伸的真迹么?”
他摇摇头:“你也知道现存175首,咋可能是真迹哩。不过,有书法家鉴定过,差不多有二三百年历史了,应该是喜欢他那书法和诗词的人抄的本子,你看值四百万不?”
她咂咂嘴:“四百万?你这么有钱呐?”
他笑了笑:“现在四百万哪算有钱呐。”
她若有所思地说:“你也姓蔡,难道……”
他说:“这段路高高低低的,你走我后头吧。”他停下脚,看着她:“咋说呢,祖上确实是从FJ黎城来的,家谱解放前就早没影儿了,不过家里的老一辈那是一脉相承的。”
她点了点头:“哦,这样啊。”
他带着好奇轻声“呵”了一下:“你方才说这个非比寻常,那么,抽了它会有怎样的感觉呢?”她微闭着眼眸,洋溢着满足感地说:“所有的烦恼都烟消云散了,心中无忧,思绪清晰。特别是,画画时创意如泉涌。”
静默了一会儿 ,他见她没有继续发言,便轻咳一声打破了僵局:“嗯,为何要等到明年呢?若你有意向,欢迎来BJ的鱼兮轩坐坐,在三环南路一带打听便能找到。”
“好的,如果有机会我会去的。”她应答后再次陷入了沉默,依旧低着头走路,接着 抬起头来微笑着说:“为什么你的店要叫鱼兮轩呢?”他依旧沉默以对。
她的直觉告诉她,她似乎碰触到了他内心深处的某些情感:“呵,如果这个问题让你为难,那就不用回答。我能理解。”
稍后,他开口说道:“因为那是她的最爱。那时,她想学古琴,有一天她弹奏起古琴曲《凤求凰》,‘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的旋律让我起了这个店名。”
他伸进口袋,取出钱包,从中抽出一张照片递给她:“这张就是她。”
她接过照片,细心地观察着。那是一个女子,坐在一个亭台楼阁的栏杆旁,瓜子脸上洋溢着甜美的笑容,长发随风轻轻飘动。她手里拿着一个小巧的金黄色链条包,黑色针织休闲外套微开,露出里面深黑色的紧身棉绒内衣,勾勒出她优美的身姿。她穿着牛仔裤,姿态自然而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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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右侧的岩石边,绽放着一丛淡紫色的勿忘我,而照片的右边池塘中,几条金鱼正自由自在地游弋。
她稍微动了动,打算把照片还给他,却又停在原地,注意到照片背面的两行竖排字迹:“沧海万顷,唯系一潮。”她轻轻地点了点头,把照片还给了他:“她真是个美丽的人。她在不在北京呢?”他苦涩地笑了笑:“不,她在一场车祸 中去世了。”他木然地摸了摸自己手上的戒指。
她满含歉意地说:“噢,对不起。”他急忙回答:“没关系,已经过去六年了。”
他们到达雁门关口,他告诉她:“下了飞机后,我从一位生意上的朋友那里借了辆车,就在前面。”她点 了点头表示理解。
当他们到达她的住处附近,她刚下车,一个年轻人走了过来,对她说:“小薇,段书记要我来接你去吃饭。这位是?”年轻人眼神直愣愣地盯着蔡东荆,点了点头,然后评论道:“你很英俊,但也不算年轻了。”蔡东 荆有些尴尬地挤出了一个礼貌性的微笑作为回应。
“小许,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她低声问道,同时拉着这个姓许的小伙子走到一旁。松开手上的金链子递给他,她说:“这是白金的,你拿去玩,或者送给你的娜娜吧。”
小伙子轻轻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然后笑了笑:“嘿嘿,做民政书记的司机,每月的薪水确实不够花。那就谢谢你了。顺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哥哥的骨髓移植问题,段书记已经帮忙安排好了。而且,你们村的希望小学的款项问题,福利彩票中心也已经批准了。”
她的眼神中,原本对于未知的恐惧和抗拒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欣喜和狂喜:“小许,这确实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嗯,没有他的批准,我们那三个村子的孩子们都得步行五十里去上学。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对了,李大姐死了丈夫,她的先天性糖尿病、高血压和高胆固醇,以及她女儿出生时就有的心漏问题,那个救济款?”
小许摇了摇头,然后贴近她的耳朵小声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