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里气鼓鼓地待了片刻,有人推门进来,端了盆热水,旁边搭着条新的帕子。
此人同那日驾马车的人一样,是个中年男子,只不过偏瘦些,看起来淳朴老实。
泱肆擦完脸,坐在镜台前梳发。
“大人呢?”
“大人在屋外,”仆人欠身,端着面盆出去,“小的去备膳。”
“等等。”
泱肆放下木梳,压低声音:“你出去若是大人问你,你就说我看起来很不高兴。”
“是。”
仆人什么都没问,只管照做。
他出去后,泱肆趴在门边,耳朵贴着门缝,认真听着屋外的一举一动。
许久过去了,什么也没听到。
什么嘛,是看不出来她在怄气吗?
哼!
更气了。
正生着闷气,门突然被拉开,她没留意往前一栽,跌进了一个宽厚的怀抱。
视线里,是他绣着云边的衣襟,往上一些,他干净利落的下颌线之下,喉结突出,禁欲又性感。
泱肆意识到,她是真的栽了。
眼睛眨了眨,指尖已经先理智一步,摸上了他微凉的喉结,说出的话也是不过脑子的:“它会动吗?”
软糯懵懂的嗓音,一双灵眸一动不动盯着看,好似真的很好奇。
余音刚落,肉眼可见那块凸起在她的指尖下上下滑动了一下,触感清晰,甚至还发出了一些不可思议的疑似吞咽的声音。
泱肆惊了一下,缩回手指,却见他的喉结顶端,泛起了薄红,衬得他的皮肤愈发的白。
该死。
要命了。
怎么会有人,摸一下喉结,还会红的。
泱肆头都不敢抬,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胡说些什么:“呵呵、它好像……害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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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还好,一说,又滚动了一下。
“……”
气氛有些怪异。
江衎辞先反应过来,后退两步,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随即不自然地咳了一下。
泱肆也渐渐思绪回笼,埋着头走出去,往秋千上一坐。
然后又不可遏制地胡思乱想,他这里为什么会有秋千?他以前吃的饭食是不是那个女人做的?他一辈子未娶的原因是不是因为她?他为什么不同自己解释?
愈想,心里就愈烦躁。
她从秋千上下来,走出去,脸色很臭,也不同他说话。
听见后面有脚步声跟上来,跟在她身后,但就是不靠前。
泱肆偷偷回头望,见到白玉跟在他脚边。
直到走到大门口,身后的男人才终于又开口道:“臣让人送殿下回去。”
泱肆本来想拒绝,但是思索了一下,还是没出声,在门口站定,盯着自己的脚尖。
“殿下莫要多想了。”
他走上前来,站在她身侧,嗓音低沉又淡漠:“殿下想的所有可能,都没有。”
泱肆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她歪脸过来看向他,却见他只是目视前方,脸上平平静静。
他在跟她解释吗?
好吧,虽然解释得敷衍了些,但还是很奏效的。
努力压下要上扬的嘴角,语气却还是溢出些小小的开心:“哦……”
她指着他脚边的白玉:“那你可以把它送给我吗?”
“嗯?”
没想到她会突然说这个,江衎辞还未从她跳脱的思维中反应过来,又听得她说道:“它总是黏着你,我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