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
一个没有未来的人,又如何去奢望与她能够拥有未来。
泱肆越过他宽厚的肩膀,看到他身后灯烛辉煌的京上城。
国师府在皇宫北面,面阴背阳,在灯火照不到的地方。
所有的委屈一扫而空,只剩下心疼和难过。
泱肆吻住他,热烈而真诚。
“那我把我的未来分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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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进皇宫,在未央宫外,有身着淡青色宫装的翩翩公子,正提着一盏宫灯来回踱步,时不时往外张望,瞥见走过来的人儿时,嘴角扬起来,快步走过去。
“阿肆。”
泱肆赶紧扶着他,“皇兄,你怎么在外面?”
魏清诀道:“你出去一整日未归,我担心你。”
“我有什么可担心的?”
泱肆嗔怪他:“倒是你,这夜风凉,为何不进殿等我?”
“我穿得厚。”
魏清诀展示给她看,他披了件绒氅,不觉冷,“你伤未愈,怎能令人不担心。”
泱肆调皮一笑:“我已经好了,你看我哪像有事的?”
魏清诀看她脸色红润,确实比前几日看上去好很多。
她要挽着他进殿去,魏清诀摇头,笑了笑轻声道:“我该回华清宫了,阿肆能否送我一程?”
泱肆爽快点头:“好啊。”
两人一灯,没有宫人随行,夜晚沉静如水,魏清诀的脚步很轻。
“皇兄今日觉得身体如何?”
“多亏阿肆,我每一日都比前一日更好。”
用了几天连清送来的药,江衎辞确实比以前有气色得多,泱肆每日都会去华清宫看他一次,就算带着伤,也要亲眼去看着他服下药丸,她才能真的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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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愈来愈近了,她不敢松懈,只盼望着他快些无恙。
宫灯照亮脚下的宫砖,两人缓缓并行。
“阿肆今日心情似乎比昨日好。”
泱肆不加掩饰地笑,却要反问:“这么明显?”
魏清诀侧眸看她,“当然。可是在宫外遇到了什么趣事?”
泱肆嗤笑:“趣事没遇到,笨蛋倒是遇到一个。”
“能让阿肆开心起来的话,兴许也不是太笨。”
可不嘛,竟会说些话惹她心疼。
“要是太笨的话,我可就不要了。”
魏清诀望着她眼里的笑意,也跟着笑。
故意酸着语气逗她:“阿肆就不会因为皇兄而转变心情。”
“怎可能?”
泱肆笑着瞪他,“皇兄好起来,我才最最最高兴。”
魏清诀抬手戳了一下她的额头,“你就会哄皇兄开心。”
泱肆嘿嘿笑:“你是我皇兄,不哄你哄谁呀?”
她的皇兄在朝堂上多次为她据理力争,立后之时因为第一个站出来反对,而被罚禁足;林淑妃薨逝,他也极力为她辩驳,被诬是为了储君之位也毫不在意。
他是她的皇兄啊,把他留在人世间,让他开心地活着,是她极大的愿望。
抵达华清宫,魏清诀把宫灯放进她手里。
“回去的路上小心些,注意脚下。”
泱肆冲他咧嘴笑:“好。”
看见他走进去,泱肆才提着宫灯转身离去。
夜幕低垂,仿若浓墨泼洒,窥不见一丝天光。
踏进华清宫的人又折身走出来,站在黑暗中,望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身影,在漫长的宫道上,就像走向了世界的尽头。
没有他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