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绚烂,泱肆挽着梅妃,带着她四处走走看看。
“我们去猜灯谜?”
梅妃轻笑,她穿着梅花纹纱袍,长发盘成流云髻,簪着一支海棠花发簪,仿若画上的女子,清丽动人。
与泱肆站在一块,倒像是两姐妹般,看不出她已将近花信年华。
“好。”
上元节的商贩基本上都是,为了贴合节日氛围,而在卖货的货架旁又添了一个高高的木架,木架上挂满了写着谜语的灯笼,货架上则堆着自己要卖的物品,只要付了一定的银钱就可以猜一次灯谜,猜对了则能从货架上选一样带走。
她们停在其中一个卖首饰的摊贩前,泱肆付了银子,自己主动先猜。
其中一个灯笼上写着:远看山有色,近听水无声。春去花还在,人来鸟不惊。
这个较为简单,她没有犹豫,“这是一幅山水画。”
贩夫道:“姑娘猜的没错,可以挑一样自己喜欢的东西。”
泱肆一眼相中一支暖玉珠花,又对旁边的人道:“你也猜一个。”
梅妃微微抬起头,看向挂在上面的灯笼,轻声念出一个:“解落三秋叶,能开二月花。过江千尺浪,入竹万竿斜。嗯……是风吧?”
“这位娘子也猜对了。”
贩夫露着常年经商而惯有的笑容:“挑一样自己喜欢的物件吧。”
她将视线投在面前琳琅满目的物品上,神态间有些纠结。
泱肆也认真看了一番,拿起其中一个如意纹的镯子,“我觉得这个不错,很衬阿姐,你试试看?”
“好。”
梅妃应着,接过来戴在手腕上,打量了一番,笑着回应,“确实好看,阿肆眼光真好。”
出宫时,泱肆同她商量过了,在宫外就称呼她为阿姐,也让她不用太生疏,就叫自己阿肆便好。
泱肆笑着,将手里的珠花插进她的发髻里,让她去照那一旁的铜镜。
欣赏了一番,泱肆点点头,“嗯,好看。”
暖白的珠花将她头上的海棠花衬得更鲜活。
梅妃有些怔忪,对着铜镜里的自己,摸了摸那珠花,“阿肆要送予我?”
“对啊,我觉得阿姐这般动人的女子戴这个更好看一些。”
泱肆在前世在后来长达十年的征战生活里,养成了不爱佩戴首饰的习惯,繁琐又累赘,平时基本就是一根簪子挽发,是轻松简单的好看。
他们继续往前走,泱肆看到什么好玩的就拉着梅妃过去,很快手里就拿满了各种东西。
身后的魏清诀叫住她们。
“阿肆,我看别人都在放河灯,我要不要也去?”
“好啊。”
很多摊子上都有河灯卖,他们就近在其中一家停下,各自挑了一个河灯,
江衎辞拿了一个跟泱肆一模一样的。
她察觉到,抬头与他对视,弯唇笑起来。
江衎辞抬手揉了揉她的发。
他们走到河岸边,顺着石阶走下去,点燃河灯,轻轻放进去。
看着它们随着潺潺的流水声,慢慢与其他河灯相遇汇合,河水荡漾,微风拂过,它们在河水中摇曳,一同将黑暗的河流照亮,点缀得五彩缤纷,然后渐行渐远。
他们沿着河岸一面走,一面欣赏河流里如繁星般波澜壮阔的河灯。
泱肆仍然挽着梅妃,她似乎是不经意一般低笑:“别人放河灯都会闭上眼睛许愿,可是我们没有一个人许。”
大概是他们每一个人都活得知足吧,也或许是,像泱肆一般,只信自己的努力。
可泱肆还是会好奇:“娘娘没有什么心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