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妃从泱肆端过来的盘子里捻起一块酥酪,送到嘴边浅咬下一口,点点头道:“酥脆化渣,确实很不错。”
泱肆也拿了一块,然后放下盘子,边吃边同她聊:“娘娘进宫多少年了?”
“建北八年冬至今……”
梅妃算了一下,现在是二十二年春,“满打满算的话应当是十三年。”
刚进宫时,她也不过是一个刚刚及笄的少女。
如今虚岁也是二十有九了。
泱肆想了一下,“原来娘娘这么早就已经进宫了?”
“是啊。”
梅妃浅笑,“殿下儿时我还抱过你呢。”
这点泱肆完全没有印象,那时她不过才三岁,根本不记事,有记忆时,宫里就已经有那么一位娘娘了。
“殿下不记得也正常,毕竟那时殿下还年幼。”
那时,母后也还在人世。
泱肆想到什么,又问:“那娘娘可曾见过华妃娘娘?”
梅妃缓缓收了笑容,倒也神色如常,摇了摇头,“我进宫时,华妃娘娘就已经不在了。”
她是寒冬腊月进的宫,华妃娘娘在秋天时就已经离世了。
“那你进宫时可有听过一些流言蜚语?”
“殿下同大皇子兄妹感情这般好,我还以为你们早已解开这件事了。”
梅妃知道她在指什么,她现在还来问自己这个问题,证明她也什么都不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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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我确实听过一些,但都不多,大家似乎都很……”
她想了片刻,想到一个词来形容:“忌惮,对,大家似乎都很忌惮谈论这件事情,所以我听到的也很少。”
闻言,泱肆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样一听,好像确实是与太后所言几乎是对上了。
华妃想要母凭子贵,可是却立马身死在金銮殿的台阶之上,无人敢出声议论此事,因为那是皇后,独宠后宫的皇后。
可是泱肆内心深处还是不信,不可能的,母后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见她沉默,梅妃道:“可我其实从一开始就没有信过那些话。”
泱肆抬头,眼里有微芒。
梅妃轻声解释:“在进宫之前,我就已经见过你母后,我相信她不会是那样的人,这后宫之中是非繁多,有人有心诬陷也说不准。”
听到她这句话,泱肆心里就松了口气,“你在入宫前见过母后?”
“准确的来说,是殿下和殿下的母后。”
梅妃在她困惑的眼神中笑着说:“你们曾去过江南,只是你应该不记得了。”
泱肆不知道,原来还有这样一件事情。
“我父亲是南泽县知县,殿下和皇后到来,当然由知县主持招待。”
“建北八年?”泱肆问。
“是。”梅妃点头。
“所以你是因为我母后才进宫的吗?”
这么问,泱肆其实很害怕听到肯定的答案。
她心不在皇宫,若是因为母后而被皇帝知晓,召入宫为妃,她会不会……
“是也不是。”
梅妃像是看出了她的担忧一般,“我应当感谢皇后才是,因为你们的到来,才让南泽县有了发展的机会。”
泱肆大概理解了她话里的意思。
大北都城京上在国土北方,南方城镇得到的发展相较而言确实是欠缺的。
如果一旦能够够到皇城,那么一切兴许就会不一样了。
所以就是说,她用她的一生,换来了南泽县的发展与繁荣。
针对这件事,泱肆无法评判其中的对错,国家的发展需要一个过程,不可能雨露均沾一蹴而就,她想不论是南泽县的知县,还是当年的梅妃,或许也只是想让老百姓们少吃几年苦,让他们的儿孙能够不用整日为吃穿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