泱肆转过身,望着沐佑那纠结又有些痛苦的表情。
原来,沐佑比她想象得还要早很多年喜欢上落染。
以前没有情感浇筑,对身边的一切似乎都很迟钝。
“起来。”
沐佑不敢动,仍是跪着。
“听不懂?”泱肆问。
他才敢站起来,还是望着地面。
“你知道落染对于本宫而言意味着什么吗?”
沐佑轻道:“殿下很疼落染姑娘。”
这一点整个未央宫无人不知。
她在未央宫从未受过一点委屈,只有她能进殿下的寝殿服侍,除夕甚至能上殿下的桌吃饭。
泱肆嗯一声,算是默认,“掂量一下自己的能做到的,抵不抵得过本宫疼她的程度。”
她停顿了一下,“否则,就趁早收心。”
明明是警告的语气,沐佑却听出了里面的转机。
他兴奋地抬起头,又赶紧低下,声音里有止不住的开心:“谢殿下!属下定当尽全力。”
原来殿下要的,是他的一个承诺。
他止不住地笑起来。
这傻小子。
泱肆也没忍住勾了勾唇角,随即又压下,神色如常:“别忘了本宫交给你的任务。”
任务,自然是训练白玉这件事。
可是白玉基本上都是交给落染照料,所以殿下从一开始就是在为他制造机会。
刚刚说那些话,也只是想吓他一下。
沐佑这下瞬间明白过来,语气轻快:“是,殿下!”
……
从未央宫出来,泱肆转而去了华清宫。
她还是不敢松懈,每日都要去看一看魏清诀。
踏进殿内,发现皇帝竟然也在,老太医正在给魏清诀号脉。
看到她,魏明正道:“你来了?朕听闻你皇兄就快好了,过来看看。”
老太医将魏清诀两只手的脉搏都号了一遍,才敢退出桌外,双手叠在胸前禀道:“真是奇迹,大皇子病根已除,现在几乎已经完全康复痊愈。”
闻言,泱肆笑起来,与魏清诀对视,他眼神柔和,显然也很高兴。
魏明正笑道:“那可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朕这就下令,为大皇子下月的及冠礼做准备!”
曾经,所有人都说,大皇子活不过弱冠之年,可是现在,一切截然不同,他全然好转,不再是弱柳扶风,命悬一线的病秧子了。
今后,再无人敢不将大皇子放在眼里,再无人敢在朝堂上随意针对他。
“我就知道皇兄一定能好起来。”
泱肆也笑,同他们说了几句高兴话,然后宣布自己的决定:“父皇,皇兄,我打算在春天结束之前与国师完婚。”
闻言,魏明正顿了顿,随即调侃一般道:“阿肆这么着急把自己嫁出去?”
泱肆脸一红,“父皇也不看看现在是何年何月了,等待到秋天,我都十七了,你瞅瞅哪家十七岁的姑娘还未出阁的?”
“胡言乱语,十七又如何?”
魏清诀轻声打断她,“阿肆就算七十也嫁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