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袤的海面上,原本一片茫茫的云雾此时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掌拨开,渐渐散去,乌云也随风远去,只留下点点浅白的云彩,渲染成一片柔和的蓝色。
阳光照耀下来,海面逐渐被照亮,海水在阳光下闪烁着金色的波光,又翻腾成白浪,细软的浪花拍打岸边的礁石,发出悦耳的声音。
海风温柔,卷起湿润的空气拂向两人,穿过他的发梢,扑向她的面颊。
怀里的人不知道是因为烈酒的作用,还是因为情绪好转,总之身上的温度渐渐高起来,甚至像脸颊一样变得滚烫,像抱着一团火焰。
泱肆眨了下眼。
“莫辞听话,以后每天都亲你好不好?”
他用炙热的脸颊在她颈边来回轻蹭,像只黏人的小动物,发出一声低呜:“好……”
泱肆看不见他的神情,但能想象得到,那平日里冷若冰霜的脸,此刻被烈酒所征服,变得慵懒且迷糊。
“那你听话,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开心好不好?”
双手紧紧环抱住她的腰身,他此刻浑身滚烫得不像话。
这个酒确实很烈,比上次除夕夜两人喝的那个还烈,他真的醉得不轻。
他嗫嚅着,声音有些委屈:“没有不开心……就要把你拐回家了……怎么可能不开心……我不会骗你的……”
泱肆道出心中的疑惑:“可是一直下雨,我担心你知道吗?”
他好像更委屈了:“我不知道为什么……又不是我让它下的……”
所以她一开始问他时,他说的那些话,不过是效仿她,说些好听的话逗她罢了,却被她认为是敷衍和欺瞒。
才会气得一下子将所有憋在心里的想法倾吐出来。
泱肆赶紧拍拍他的背安慰,“没事没事,不怪你不怪你,又不是莫辞的错,莫辞那么乖对不对?”
他轻哼几声,在她脖子上乱蹭,然后歪过头,一下一下地在她的颈边落下炽热的吻。
泱肆被他亲得自己都要跟着烧起来了。
偏他不罢休,从锁骨一路往上,亲她的耳垂,手也不安分,在她后背胡乱地摸索,像是要抓住什么。
泱肆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背,低声呵斥:“你老实点!”
他很听话,立马停下一切动作,仍然是紧紧搂着她。
“对不起……”
泱肆以为他在为自己刚刚的行为道歉。
却听见他又说道:“刚才不应该凶你。”
可是她又没有生他的气。
而且他说那些话时,语气也并不凶,陈述事实一样,反而还能听出隐藏在其中的委屈和怨艾。
他只是想要她的依赖而已。
想她把他当成一个真正的男人,不论遇到什么困难,都可以像个小女人一样寻求他的庇护和帮助,而不是反过来,一直把他当成那个需要哄、需要保护的人。
是她要强惯了,染了些大男子汉的心思,才总是下意识将两人角色对调。
船在海面上随着海浪起伏,面前的男人逐渐将全部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泱肆撑得腰酸,于是抱着他躺在地毯上。
他睡着了。
双眸紧闭,连带眉头也锁起来,原本白皙的脸现在红得彻底,阳光照下来,感觉红嫩嫩的。
她忍不住掐了一把,他只是嚅动嘴唇,像搁浅的鱼,明明吐不出泡泡,却听见一些泡泡的爆破音。
这种与平日截然不同的反差让泱肆爱死了。
她又在他的脸上东戳戳西捏捏,玩了好一会儿才尽兴。
下楼去找凛寒,他就在楼下的楼道口候着。
泱肆吩咐他去弄一碗醒酒茶,再打一盆凉水。
他实在太烫了,泱肆怕他生病。
她打湿帕巾,拧了半干,依次擦拭他的脸颊,脖子和手。
他真的烫到一种难以置信的地步,刚被凉水擦过的地方,立马被皮肤的温度烫得蒸发掉,变成水汽升空。
泱肆望着他躺在地上,脸和手都在冒着白烟,又好笑又懊恼。
早知道就不给他喝那么多酒了。
连擦了好几遍都不见退热,泱肆开始着急起来。
她跑去问凛寒,“你家大人平时喝醉了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