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要留着王琪的命,让阿烈来亲自还手报仇,那这个人今天必死无疑。
马车徐徐前行,泱肆被他握着手,突然就绷不住了,把脸埋进他怀里。
“她只是一个女子,莫辞,她只是一个女子啊……”
江衎辞轻拍她的后背,从昨日夜里看见阿烈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她免不了要伤心一回。
她曾说阿烈背叛了她,她已经不信任阿烈,可是她心里,一直没有要阿烈付出代价的想法,也不会为此,而觉得阿烈今日是活该。
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对事不对人,就像对待小皇子,哪怕他的母妃三番两次祸害她,林家通敌叛国,她仍然在皇帝面前将小皇子力保下来。
所以在她的心里,哪怕阿烈要伤害她,那也不代表着阿烈就活该遭此一罪。
马车回到皇宫,江衎辞把泱肆送回未央宫,强制要求她躺下休息。
“你昨夜就没有睡好,现在好好休息一下,我去清平坊给你拿甜瓜酿,可好?”
明明是用商量的词句,语气里却是不容辩驳,手上的动作更是强硬,直接给她盖好了衾被。
泱肆抓着他的手,“莫辞,我睡不着。”
江衎辞便握着她的手在榻边席地而坐,另一只手轻轻盖在她的眼睛上。
“就闭上眼,什么都不要想,我在这陪你。”
大概是绷得太久了,有他陪着,她可以暂时将提着的那口气缓缓松下来。
直到榻上的人呼吸渐渐均匀而平稳,紧紧抓着他的手慢慢放松,江衎辞确认她睡着了,动作小心地松开她站起来,离开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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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染候在外面,昨夜殿下很晚才回来,今天又一大早就出宫去了,她直觉又出什么事了。
“让殿下多睡会儿,你在外面听着点,我一会儿就回来。”
落染不敢多问,只知听命行事。
沐佑带着刚训练完的白玉回来,见落染一人守在殿外,神色有些焦虑。
他走上前去,问道:“怎么了?怎么忧心忡忡的样子?”
落染皱着眉:“刚刚殿下回来时,总感觉她情绪不太对,我从没见过殿下这样。”
沐佑思索道:“可能又出事了,可殿下并未吩咐我做事,烈侍卫这段时间也一直不在宫中。”
说到阿烈,落染早就发现这人已经好长时间没回宫了,以前不论烈侍卫在外面做什么,没有任务时都一定会回到宫中,这次一直没回来,看来是很棘手的任务。
又想到殿下告诉自己,其实阿烈是女儿身,而上次见烈侍卫,她还同对方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诸如“你是不是爱着殿下”、“我也同样爱她”……
要是早知道烈侍卫也是女子,她就不和她说那些话了!
可她既然是个姑娘,那常常在外执行任务,遇到危险真的能应付自如吗?
落染揪住沐佑,“二侍卫,你们平时不跟烈侍卫联系吗?都不管他在外面有没有危险吗?”
沐佑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你就放一百个心吧,烈侍卫的武力我们剩下十一个侍卫加起来都打不过,他能遇到什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