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衎辞抱着手臂,颇有些质问的意味:“你这么晚又上哪去了?”
“哎呀我去寻春院看看阿烈嘛。”
泱肆放下水杯,竖起三根手指保证:“我很听你的话的,一切等咱们成亲之后再说。”
距离两人成亲的日子不到十日,江衎辞难得对她板起脸,严厉要求她先安下心来,等拜堂之后两人再从长计议。
她今日确实本来只打算去看阿烈的,谁想是慕蔺来找她,告诉了她阿烈的来历。
所以不算她不听话,嘻嘻。
怕再聊下去又扯不清,泱肆撑着下巴,眨巴着眼睛看他,娇声问:“那你呢,这么晚了来找我做什么?想跟我一起睡觉啊?”
动不动就是一起睡觉,江衎辞有时候真想看看她的小脑袋瓜里面一天都在想什么。
他偏过头,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思来想去,只是道:“我昨晚梦见你了。”
“是吗?”
泱肆笑起来,佯装嗔道:“怪不得我昨晚没睡好,原来是跑到你梦里去了。”
就知道这世界上没有她接不住的话,江衎辞伸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
用她的方式逗她:“可不是,在我梦里面闹腾。”
泱肆主动用脑袋去蹭他的手心:“那是因为我太喜欢莫辞了,连睡着也要跑去找你。”
轻而易举就被哄得扬起嘴角,江衎辞的手掌转而去挠挠她的下巴。
“那今晚好好睡觉,别再乱跑了。”
知道他要走,泱肆拉着他的手站起来,“你跟我一起睡,我就不会乱跑啦。”
江衎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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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被她拉着走进内殿,她不由分说拽着他就往床上躺。
他规规矩矩地躺着,偏生旁边这人不安生,八爪鱼似的黏在他身上,死死勒住他。
江衎辞扯了扯自己脖子上的手,有些无奈:“泱泱,别勒那么紧。”
泱肆松了些力道,从他怀里抬起头,咬一口他的下巴:“你好像被欺负的小媳妇啊。”
在床上用欺负这个词,容易让人血脉喷张。
江衎辞揪住她作乱的手,低头去吻她的唇,压着她的唇瓣碾磨,用舌尖去感悟品尝她的甜美。
泱肆昂着脖子承受他亲吻,并回以相同的眷恋,鼻息交缠间哼出几声低吟。
他放开她的唇,收紧双臂将她搂紧。
泱肆靠在他胸膛缓缓平复呼吸,然后才慢慢问:“莫辞开心了吗?”
他又将她抱得更紧,许久才发出一声轻“嗯”,算是肯定。
她永远能第一时间察觉到他的情绪,然后不动声色开始哄人。
泱肆也紧紧抱着他,柔声问:“梦见什么了?”
他静默,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烛火的光影在他眼里跳动。
“漫无边际的大雪。”
“还有呢?”
“……你。”
只一个你字,就像是一把从喉咙里凌迟而过的刀子,割得人痛不欲生。
泱肆知道他梦见什么了。
他梦见了她前世的死亡。
倒在雪地里,浑身是血,没有呼吸,没有生命。
环在他后背的手轻柔地上下安抚了两下,她道:“我没死,莫辞,你说过的,我不会死。我会一直在这里,永远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