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魏清诀喉咙发硬,好像有什么东西哽在那里,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就像他那些难言的爱意。
其实他真的情愿自己在那天就死了。
以前总嫌人生太短,不能多陪陪她,不能多看看她,不能和她多说些话。
可当他把自己关在屋里给她做那个凤冠的时候,一想到她立马就要嫁与旁人,还是崩溃到胸口闷痛,坐在大殿里无助地落泪。
阿肆啊,我也会有一生太长的念头。
为什么你结束别人孤独的方式,是让我孤独?
他宁愿病死,也不想孤单地活在这个世上。
可是他的阿肆,希望他活着,想尽办法治他的病,甚至给他找来逐萤河的河水,为了防止别人伤害他。
她抱着他的尸体哭得那么伤心,恨不得随他而去。
所以他不能死,至少不能真的死在江衎辞手中。
谁叫,那是她的爱人呢。
魏清诀深吸了一口气,一贯的语气轻和:“我是爱她,但我也接受她爱你的事实,我不会向她表达,相信你也不会。”
毕竟,这只会让阿肆徒增许多烦恼,会更加不知要如何面对自己的兄长,也不知要如何劝服自己的爱人,不去生兄长的气。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着,他又笑:“不过,这一盘,算我赢。”
赢,也输得彻底。
江衎辞并不理会他,将一直握在手里的东西丢给他。
“再让你赢一次。”
魏清诀伸手去接,“这是?”
接稳后才看清,明黄的布帛,没有打开,他问:“前朝圣旨?”
“先皇遗旨。”
江衎辞抱着双臂,声音清冷:“不管你和纪越做了什么交易,你可以先带着它回到京城,谋取你想要的东西,能够避免不必要的战争和伤亡。”
“你怎么会有此物?”
魏清诀打开来看了一眼,眉头微蹙,随即笑道:“皇位不是我想要的。”
“但你必须坐。”
江衎辞冷淡地给他下了判刑:“三个月内,你要是没有动静,徐将军和萧暮也会以你的名义起兵谋反。”
魏清诀气极反笑:“不愧是你,路都给我铺好了。 ”
这哪里是帮他赢,这分明是在报复他。
知道他费尽心思逃离京上,逃离皇宫,现在却要把他逼回去。
“我不只是报复你。”
站在外面的男人读懂了他的弦外音,“是因为泱泱相信你能做个好皇帝,至少比魏明正好一些。”
所以,她很早就同皇帝打商量,只要魏清诀痊愈,就让他当储君。
而他,只是在帮泱泱完成心愿。
顺便报复。
魏清诀挑挑眉,对他的话不表信疑,将圣旨重新卷起来,又道:“放心,到时候还让你回来做国师。”
国师已经死了,在大北,已经没有江衎辞此人。
一场对垒,两人的话语间都是推搡。
江衎辞冷笑一声:“你知道当初魏明正是如何才把我请去京城的吗?虽然泱泱相信你,但我目前看来,你还没有那样的本事。”
言罢,他就转过身,留给魏清诀一个背影,还有一句远去的话。
“等泱泱醒来,我就会带她离开,你自己去同她道别,别让她亲自跑过来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