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清,不该说这样的话。”贾母看黛玉模样一时不舍,出言劝道。
王夫人也老泪纵横:“母亲,非是媳妇刻薄,实在是怕了,珠儿啊,你怎么舍得抛下为娘。”
贾母见她说得悲痛,也流下眼泪,贾珠才是他最疼爱的孙子,“罢,日后宝玉就搬回你院里居住,玉儿还留在我院里。”算是同意了王夫人的说法,要把两人分开,之前宝玉和黛玉都是居住在贾母的东院。
一时人回:“大夫来了。”贾母忙命:“快请进来。”探春、李纨、宝钗等暂避里间,她们是女眷不好见外男。
贾母便端坐在宝玉身旁,王太医进来见许多的人,忙上去请了贾母的安,拿了宝玉的手,诊了一会,起身说道:“世兄这症乃是急痛迷心。古人曾云:‘痰迷有别。有气血亏柔,饮食不能熔化痰迷者,有怒恼中,痰裹而迷者;有急痛壅塞者。’此亦痰迷之症,系急痛所致,不过一时壅蔽,较诸痰迷似轻。”
贾母问道:“你只说怕不怕,谁同你背药书呢!”
王太医忙躬身笑说:“不妨,不妨。”贾宝玉这病每年他都要来看两回,很明显的富贵病,开些药调理调理就没事了。
贾母道:“果真不妨?”王太医道:“实在不妨,都在晚生身上。”
贾母道:“既如此,请到外面坐,开药方。若吃好了,我另外预备好谢礼,叫他亲自捧了,送去磕头;若耽误了,打发人去拆了太医院的大堂。”
王太医只躬身笑说:“不敢,不敢。”他原听了说“另具上等谢礼,命宝玉去磕头”,故满口说“不敢”,竟未听见贾母后来说拆太医院之戏语,犹说“不敢”,贾母与众人反倒笑了。
王夫人命人按方煎了药来服下,果觉回了神,安静下来,又让人抬了宝玉,收拾日常用品搬回王夫人院。
众人见无事也都散了开去,一时无话。
贾政回府时得知此事,少不得又冲宝玉发一顿火,恨其不争,整日里为着姐姐妹妹瞎折腾,无奈王夫人又祭出贾珠,说了两句也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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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紫鹃从外间进来点了灯,推了推坐在床榻边得黛玉:“小姐,你晚饭吃那么点,我准备了点心放在桌上,你饿了吃。”
黛玉轻轻点头,今日的事虽然以往隔段时间就会发生,但是心细敏感的她感受到了不同,往后在府里的日子想必会难过些,这时候她尤其怀念那个在苏州她最无助时出现的男人。
此时的黛玉也不知道以后会怎样,只盼着贾蓉早些回来。
王夫人往日里不喜黛玉,但看在贾母的面子上也不多说什么,现在当着一众人的面那样说,还把宝玉接回自己院里,大家族的门道无非踩高捧低,可以预见虽然黛玉还有贾母的照顾,但日后的日子就没以前那般待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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