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道长乐善好施,且精通医术救人无数,她家也曾受过他不少恩惠。
如今她女儿只是失了清白之身,道长也承诺日后会帮她相看亲家。
京城大门就在一箭之地,可她脚下的步子却越来越慢,似乎永远走不到那扇朱漆大门前。
她腿脚一软,心中痛苦不堪,就势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正巧伏纪忠跟着水家家仆出城寻找叛军,马蹄差一点踹到老妪身上,伏纪忠赶忙勒停缰绳,胯下的马儿嘶鸣一声。
“吁——”
随行的水家家仆不耐烦,冲地上老妪骂道:“老不死的!给老子滚开!没长眼睛吗!”
伏纪忠赶紧翻身下马,扶起瘫坐的老妪,回头对水家家仆说道:“这位大娘似乎遇上了不好的事,我们先停一停吧!”
“乡野粗妇能有什么大事?”水家家仆满脸不乐意,低声埋怨一句。
伏纪忠没理他,温声问老妪:“大娘,您这是怎么了?为何要坐在路中间哭?”
“呜呜……”老妪抽泣两声,哀声道:“老天爷你叫我如何是好?我苦命的女儿啊!”
伏纪忠眉心一拧,“大娘,您女儿出何事了?”
老妪哽了一声,垂下脸来一言不发。
“您不说的话,那我可就走了。”伏纪忠故意试探,“我乃朝廷命官,您有任何冤屈,都可与本官说道。”
老妪倏尔抬眸觑了他一眼,目光急切又闪躲,似乎有难言之隐。
伏纪忠看穿她的心思,安慰一句:“大娘别怕,本官是武将,不会耍那些腌臢手段欺压百姓的。”
“当真?”老妪面露希冀,又转瞬即逝,低声叹道:“可怜我女儿遇不到官老爷这般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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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也知道本官是好人,何必如此畏首畏尾、犹豫不决呢?”伏纪忠语气稍急,虽是无关紧要的路人,却也真心希望帮她一把。
老妪抹抹眼泪,缓声道:“老身女儿年方二八,马上就要许配良人,却不料……”
她顿了顿,继续道:“却不料前几日,一帮贼人偷偷上了山,在村里欺男霸女,把我那女儿、给奸污了!”
“居然有这种事!岂有此理!”伏纪忠面上一怒,转口安慰:“老人家,您先别急。今日出城本官只带了十个小兵,恐怕不足以对付贼人。”
“不够不够的!”老妪哭诉道,“他们有上千人,官爷才十余个小兵哪里够?”
听到这里,伏纪忠立时心下一紧,他转首看了看一旁水家家仆,二人目光相碰,心下会意。
“老人家,您说他们有上千人?”伏纪忠试着问道。
老妪突然反应过来,面上神色一闪,张皇掩饰道:“不、不确定,也许没那么多。”
“这样吧,”伏纪忠安抚一句,“您先把府上的位置告诉本官,待来日本官得空,必会率领麾下大军前去剿匪,如何?”
“剿、剿匪?”老妪低声重复一句,心中游移不定。
凌云道长叮嘱过,山上的情况不要向任何人透露只言半语。
目下她不小心说漏了嘴,想圆也圆不回去了!
“官爷,”她小心说道,“老身不求您率军上山剿匪,只求您抓住害我女儿的贼人,可否?”
伏纪忠见她心生防备,怕她一时反悔,忙答道:“那也行,您告诉本官,害了您女儿的贼人都有谁?改日本官上山抓人去!”
老妪又不吭声了,那群流民人多势众,她女儿根本记不清人犯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