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铎微微笑:“差不多了。”
等卿婳随着他走进去,才发现古铎说的差不多是个什么意思。
他们见过的掌柜、小二、店里全部的人全被绳子捆了起来靠在墙边排了一排。
卿婳之前在门口见到那个招呼人的小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抓到了其中。
她一眼就看出来这是谁的做事风格,她看向站在一边嘴角微扬的颂昭,心里暗叹,还得是她。
不过卿婳还是问了一句:“这样就好了吗...?”
那边司为给了解释:“这店主是城主那边的远房亲戚,这些厢房内都设了传送的阵法,所以才会那么悄无声息将人带走。”
“哦哦。”
“稍等昆仑的弟子过来,会一并处理好的。”
卿婳点头,又突然觉得他们昆仑弟子人真多,哪儿哪儿都可以帮上一把,真好。
他们佛宗人不多,就显得清冷许多。她出门在外,也联系不上几个师兄姐弟的。
等着昆仑人来的路上,不知道蒲绒什么时候出门去了,回来的时候牵了两匹马来。
卿婳和蒲绒没说过几句话,都是她看着他和别人聊的起劲。
不过这会儿蒲绒像是盯上她了,主动凑了过来。
他聊天并不让人感到冒犯,很会把握尺度,非常自然就唠上了嗑,卿婳控制不住就放松了下来,和他闲聊起来。
不得不说蒲绒真的很会社交。
她的信息不知不觉就被套走了大半。
卿婳觉得他很适合去做销售,肯定是销冠。
“哦哦,卿婳姑娘是北冥佛宗的呀,”蒲绒瞄了眼旁边一直站着、挨得很近,偷听他们聊天的公子, 笑着,“那离我们还挺近的。”
他们青丘也在北边。
虽然没去过佛宗,但听别的妖讲,从青丘过去也才几天路程。
卿婳其实也有些好奇妖族。毕竟除了眼前这两个,她还没见过别的妖。
妖族和魔族一样,都被传的玄乎。
卿婳主要是好奇他们的本体。妖族本体和普通的动物看上去差别大吗?
就像怜本体是只狐狸,把他和一堆普通狐狸放在一起,能分出差别来吗?
不过卿婳知道自己心里面这个问题很奇怪,也有些不礼貌,所以也只是藏在心里没问出来。
但她问了蒲绒:“你也是狐狸吗?”
她问完,又悄悄瞄了眼怜。好像是因为她的话,他突然脸颊边多了几抹薄薄的粉。
蒲绒摇头又点头:“我是银狐...犬!”
他说着,还带上了几分骄傲。
而卿婳...看着蒲绒眨了眨眼,确实,他就是狗塑本狗。
没等太久,卿婳就见着几个穿青衣、执着长剑的昆仑弟子大步踏了进来,朝前面的司为颔首,叫着:“大师兄。”
“你们来了,”司为侧身,给他们指着地上那些人,“这些都是涉及到的人,你们一并带走吧。”
“好的,师兄。”
昆仑弟子办事效率非常高,事情很快就被上报处理了。应该不久就会出一个结果来。
事情的进展差不多就结束了。
实在太过顺利了。卿婳逐渐反应过来。
才不到两天,主线剧情里面的第一个副本就走完结束了...原着里面有这么快吗?
卿婳心里隐隐感到有些不妙,却想不出来,这个点在哪里...
直到他们骑上马继续赶路,察觉到旁边骑过来要和她并行的人,她突然就悟了。
是了...卿婳看向怜这张漂亮艳丽的脸。
多了他这个...还有蒲绒,两个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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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婳觉得她的事情变得不妙了。
现在四人小分队,变成六人小分队了。事情还会按照故事那样发展吗?
她突然有些无力,又对未来开始产生担心了。
“怎么了?”旁边传来有些轻的问语。
是怜。
他望过来的眼里罕见带了几分认真,她居然隐约品出了几分他在关心她的意思。
怜一如既往的敏感,问她:“在忧虑什么?”
虽然卿婳脸上也会出现不满或者抗议这些情绪,但焦虑却很少见。他清楚,她是个乐天派。
他自己也都仗着她这种性格,不免“恶劣”起来。
即便他们两个人认识很短,但他觉得自己很熟悉她了。她这个人太好看出心思来了,不懂如何掩饰情绪的青涩。
卿婳想摇头,却鬼使神差的问了他一句。
“你相信天道吗?”
她想,这个世界诞生于作者笔下,那如果天道真的存在的话,岂不就是作者的一笔一字吗?
那天道是否会自动拨乱反正呢?即便是有些情况发生了误差,也会在其他地方扭转回正确的道路。
还是说这天道就是冷冰冰的运转机器,出现了问题,就去将“问题”抹灭,保证顺利运转呢?
又或者这个世界已经脱离作者,单独存在成为了平行世界?不受那些拘束,没有管控?
卿婳生了太多猜测,现在却印证不了。
怜轻笑,对于她的问题,回答时想要掩下其中的轻讽,但也没有完全藏起来:“天道?这是你们人族的说法。”
天道是他们人族给自己找的借口,怜一直这样觉得,总是打一个替天行道,就能随心所欲做事情。
很虚伪。
“我不信什么天道,”他笑着,一双狐狸眼这会儿在阳光下有些闪耀,很漂亮上扬着,“我只信我自己。”
但见她情绪还是不高,眼里充斥着迷惘,怜缓了缓声音,语气柔和,难得让她感受到他在精神世界里,其实很成熟。
“寄托在外物上,怎么都难以心安的。”
“胡思乱想,总是会增添太多不必的烦扰。”
“你们修道不是还要修心吗?我觉得有一事很对,坚守本心。”
...
他絮絮叨叨的,竟然说了不少话。
罕见的都是正经、安慰人的话,不似往常那般说话难听、又没礼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