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婳下山前,曾经问过几个年长些、成功渡劫的师叔们,他们的劫是什么,让她有一个心理准备。
但劫这种东西,飘忽不定,和每个人的经历、心性等有关,都有自己的独特性,参考意义不大。
卿婳听到了有师叔的劫是他自己手腕上佩戴多年的佛珠。
这佛珠被他精心呵护着,每日都盘珠诵经,珠子玉润圆滑。但下山后,佛珠被他赠予了一路边乞丐。
因为他身上没有再值钱的东西了,全部都在路途之中送完了。
而劫难被渡过时,师叔说心中会有很玄妙的感觉,就像是突然对于天地运转多了几分参透看破,一切的一切都变得理性客观起来了。
说不出来更多具体,但就是会知道,自己的劫已经化了。
事劫、物劫、人劫、情劫...太多种丰富了。
卿婳想,那她的劫真的会是这个人吗?但不可置否,他确实在众多人事中,对她显得过于“特殊”。
怜还在看她,因为她刚刚的问题,脸上更多了几分潮红色,狐狸眼娇俏。
卿婳努力忽略掉这些,低头示意他跟着一起捡柴:“快捡,我们该回去了。”
他们耽误有一会儿时间了。
“哦。”
他没什么反抗的就弯腰了,长指捡着地上那些脏乱、有些泛腐的枯枝,灰色的脏痕染脏他的手,却没见他脸上出现什么嫌弃之色。
卿婳发现,他开始变得有些听话了,还挺乖的。和最初那娇气模样,像是两个人。
他这人,也是能屈能伸,有很多面。
但她只想好好苟剧情,好好完成任务,好好回佛山。
回去的时候,第一个发现他们的还是古铎。他话多:“你们怎么去这么久?”
卿婳解释着:“外面没什么柴,我们往里面走了些。”
司为还在翻着烤架上的肉,一边的颂昭在用帕子擦拭着她的宝贝巨剑。
而蒲绒则在一旁靠着树闭眼休息着,直到听见他们回来的声音,才睁眼看过来。
而从古铎开口说话时,她就明显察觉到旁边人有些不高兴了,尤其她又回了一句后,他的幽怨蔓延更深了。
她想起来他刚刚说的话,觉得他这吃醋吃的幼稚。
这明牌之后,卿婳对于他的各种行为逻辑终于有了一个好的解释。
不过,他这么喜欢她?
卿婳不懂。
她也不擅长情爱。她上辈子也没谈过恋爱。这辈子,呆在佛山上,更没机会谈恋爱。
佛山上的师兄弟们,一个比一个愣头青。她和他们都是些不懂情爱的呆子,谈情说爱不了一点,谈谈经书倒是差不多。
当然,卿婳也不打算谈恋爱。
和另一个人束缚在一个“关系”的名义上,卿婳总觉得是另一种无形的“绑架”。
即便情爱总被包装的光鲜亮丽,但卿婳仍然觉得不安和危险。
用上辈子的话来说,她有些恐婚,恐惧亲密关系。
所以万一真给她安排了个情劫,事情就变得有些麻烦起来了。
而这种“劫”,卿婳也没办法验证。
一是,作者没在剧情中写。
二是,而渡劫只有劫被渡了,才会有答案。
“过来吃吧,烤好了。”司为那边在招呼着,手里刚烤好的第一串被自然的递给了一旁的颂昭。
卿婳刚刚好,站的位置能把这一幕收进眼里。
真CP就是好磕。
而似乎是因为她盯着司为、颂昭两个人的互动好几眼,怜把这理解成了“她在羡慕”,所以她收到了他递过来的肉串,和一句他说的话。
“我也会烤,下次我给你烤。”
她意外的看了他好几眼。虽然没有直接说“你别羡慕了”,但言外之意她听出来了。
卿婳越来越发觉,这妖真没有她之前想的那么没情商。这不还是会开窍哄女孩的吗?
卿婳轻笑,没拒绝他递过来的东西:“谢谢。”
万一是情劫,她除了既来之则安之,好像也没有更多、更好的办法了。
她接了过来,准备开吃的时候,对上对面两双看戏的眼睛,一双古铎的,一双红色蒲绒的。
卿婳顿了顿,但也没有什么能够解释的。她微微笑,然后吃上了肉。
又入了夜。司为说,他们后天可以去镇上休息一下,这两天先坚持坚持。
只得又宿在这荒外。
古铎准备的那些家当又被掏了出来,与此同时,旁边蒲绒也在准备着,将他备置的那张软塌、脚凳、桌椅也拿了出来。
“公子,这边。”蒲绒招呼着,他可是做了完全准备的。
拜他们两个所赐,其他人晚上休息的很安稳、舒适。
不过合眼休息时,卿婳总觉得有人在看她。那种视线停留在脸上的感觉,没什么恶意,不重也不轻,但是存在感太强,她没办法忽视、安心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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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婳睁开了眼,视野里怜就坐靠在对面的树边,离火堆不远,所以橙红色的火光映在他的脸上,更显得几分艳丽。
他在看她。其他人早都歇息了。
只有他还没有闭眼睡觉。
怕打扰别人,卿婳只用鼻音轻轻“嗯”了一声,询问着他要做什么。
他看着有些呆,才发现她醒过来了,视线刚一不好意思挪开一秒后,又想到什么移了回来,继续落在她脸上。
他轻轻摇了摇头,他只是有些睡不着罢了。
睡不着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她,脑子里又浮出好多胡思乱想,但这一次他难得想去仔细捋一捋这一些想法。
他明了自己心意之后,才发现好像隔在他们两个之间的东西有太多太多了。
他之前纠结于的东西都太小、太细碎了。
她是佛修。他们佛门会允许吗?人类的宗门有太多条条框框,繁文缛节,一点不自由。
但她好像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