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佛女38(2 / 2)

毕竟,身上穿的是婚服,不是随便的常服,带有别的意味。

卿婳不禁红了脸。但她压下正略显急促跳动的心脏,怕耽误时间,开始催促,示意他们该去装睡了。

那对新婚夫妇被他们藏在了屏风后面的榻上,用一张薄被单盖住了身形,不注意看,不容易发现。

而他们要躺上那专门为大婚准备的新床,非常的宽敞。他们两个人躺着绰绰有余,还空了不少位置出来。

躺到床上去后,卿婳又怕到时候被旁人认出,她还抽散了几缕发丝,试图掩饰几分脸型和五官。

顺便她也和旁边的怜说着,让他也这么干。

毕竟他这张脸更好被辨认出来和新郎的不同。

新郎只是一张普通男人脸,长相平凡。

到时候谁都能看出来,新郎换了个人。

怜有些不情不愿的,不过还是听话的,散了自己的束发,用发丝盖住了他大半张脸,模糊了五官和他薄红的面颊。

“闭眼吧。”卿婳悄声说着,先合上了眼眸。

而视觉暂停后,其他感官则变得更敏锐起来。

停留在她脸上的那道满含热意的目光,好一会儿,才消失。

然后耳边是粗粝、不平静的呼吸声。

装睡装的不专业,呼吸声全泄露了。

但不平静的不只是他一个人。

虽然这样近的距离,他们经历的次数不少。

之前给他炼化鬼气时,他好几次栽进她的怀里。光是拖他,卿婳就半扶半抱了他好几回。

但这还是第一次两个人躺在同一张床上。同睡一张床的体验和之前那些完全不同。

更别说他们两个人都还穿着艳红的婚服,周遭一切都是人世间最为喜庆喜悦的红色。

氛围都渲染到了,心情变得奇怪起来也很正常。

又过了好一会儿,房间内的呼吸声才变得轻浅。

卿婳才感觉脸上的温度一点一点降了下去。

房间静谧下来,卿婳有心思将注意力聚集到外面的动静上了。

外面起了风,风吹过树丛草间荡起沙沙的摇曳声。

而卿婳一直都没有听到外面有多少动静,闭着眼装睡装着装着,还真起了几分睡意来。

卿婳蹙了蹙眉,想抬手按一按太阳穴,让自己清醒清醒的时候,外面有了动静。

她立马停了动作,压住了呼吸,认真听着门外的响动。

来的人脚步声听着不止一个,来人的动作也很小心翼翼,似乎怕打扰到了谁,把动静降到最低。

门被轻轻推开,即便是再小心注意动静,也还是在这静谧的夜里发出“吱”一声。

隐约传来耳语的声音,她听不清在说什么。

门开,人进来了,夜里薄凉的风也钻了进来。

他们没有立马靠近,而一会儿后,卿婳鼻尖闻到了一阵说不出味道的清香。

她心道不好,但这香的药效实在蔓延的太快,清醒的大脑都迷离昏沉了起来。

在她快要失去自控权时,手腕突然被人收紧攥住,大力传来的疼痛让她意识又清晰了片刻。是怜在提醒她。

他身体紧绷防备着,不过他柔软的手心依然覆在她手背上轻拍安抚着她。

而似乎是时间差不多到了,来人也不再掩饰动静。说话声在房间里响了起来。

“马上到时辰了。别的都准备好了吗?”是个男人的声音,略显沧桑,又让人觉得威严。

底下人的回话:“都准备妥当了,老爷。”

“嗯。”

细细簌簌脚步声又响了起来,更多的人来到了这间屋子。

并且突然多了血腥味,被微风吹着在房间内弥散开来。

不知道这些人在做什么。但又没有得到颂昭司为的指令,卿婳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闭着眼睛,听的更专心了。

潦草的阵法线条被灌注进了刚杀的新鲜鸡血,红彤彤的血填满着地上的沟壑,和这孙府上下满堂张灯结彩、喜庆的红色配起来,有些可笑和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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颂昭站在阴影里,见着那群身穿肃穆黑色、忙上忙下的人,一脸冷色。

她在原地没动,等着他们揭开这“祭祀”的目的,以及是否和巨剑有所牵连。

这群人中被包围在正中心的,是个头发已经斑白,但面容却依旧年轻的男子,活像是话本里的返老还童样貌。

不过男子开口说话时,能听出历经岁月的粗粝感来。

男子垂目,看着那被血液填充好的阵法,脸上嘴角浮出诡秘的笑容来。

“开始吧。”他说。

旁边的人听话,进门将床榻上“昏睡”的人架了出来。

或许他们现在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即将到来的“献祭”之上,所以一时间也没有人发现这对新婚夫妇面容对不上,被掉了包换了人。

那白发男子从袖口中抽了一把锋刃的匕首来,从他的袖口处毫不留情的划下一刀。

血从这道刀口瞬间涌流出来,汇聚到前面的阵法里。

颂昭注意到,这男子的血并不是鲜红的,而是粘稠的灰黑色。

有些眼熟,像是之前城主找的那个鬼修一般,体内的血都沾染上了浓稠的鬼气,化成了灰色一般的血泥浆。

这之间有什么联系吗?颂昭不得不多想。但城主府那次颂昭并没有感受到什么巨剑的气息。

有关联的点都在于,眼前那白发男子似乎也是个鬼修。

他手腕上的血流的越多,他身上所外溢出来的阴气也就越重。最后这黑灰色的阴气浓厚的将他的面容都遮住了,整个人似乎都要被这阴气吞噬掉。

而卿婳、怜两人被推搡着架了过来。

白发男子轻瞥了眼,又看向面前的阵法,浑浊的灰眸里闪过狂热,然后迫不及待的挥手,让他们赶紧将人送进去。

卿婳努力保持、装着昏睡的模样,生怕被人发现有什么不对劲。但万幸,无人在意她和怜这两个“受害人”会有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