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主要的是佛堂礼拜时间,会有长老在这值守。
卿婳是朝竹师姐的院子跑的。她准备找竹师姐再确认些事情。
“阿婳?”开门,见到是卿婳时,竹师姐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就侧过身子,迎着她进了门,“你怎么来了?受伤了?”
师姐眼神关切的在她身上打量。
卿婳摇头,说自己没事。
她是来问狐狸的情况的。
“师姐,我的狐狸,它真的只是一只普通狐狸吗?”
竹师姐“咦?”了一声,不明白她问这个问题做什么。
但她还是点头肯定道:“它没有妖气,也无妖骨妖丹,更感受不到体内的妖力,只是一只普通白狐罢了。”
卿婳冷不丁想起来了一件事情。
怜临走前,将他的妖丹给她了。一直被她放在她的储物戒里,没拿出来看过。
他的妖丹在她身上,狐狸体内自然也就没有妖丹了。
卿婳想起她和怜分开前,她最后一次帮他炼化体内的鬼气时,她看到的情况。大半的魔力依附腐蚀、转化着他的妖骨、妖力。
不出意料的话,怜那一身的妖骨,被他融掉了。
妖力自然也没有。
所以也看不出来狐狸会是一只妖。
可怜身上的魔气呢?
卿婳继续问着竹师姐。
“没有妖力罢了,那魔气呢?有没有藏着什么阴气、魔气的?”
竹师姐被她的话惊讶的睁圆了眼睛,然后斩钉截铁的否认,摇头道:“当然没有。要是有,肯定第一时间就发现了。”
竹师姐继续说着:“要真是什么魔物,上我们佛山,还修佛法,不是自找麻烦吗?”
佛法与之相克。且佛山上下都笼罩着佛光,魔物进了佛宗范围,就会有灼烧痛意。
而卿婳的话,也让师姐疑惑,曲着的眉眼间都是不解困惑。
不知道卿婳为什么要突然问这些问题。
竹师姐关心道:“你那狐狸是出什么问题了吗?”
提到这个问题,卿婳有些难言。
她不知该从何开始解释,也似乎解释不清楚。
卿婳轻摇着头,表现得云淡风轻,最后轻吐一句:“我准备闭关修行,没人照顾,打算把它送走。”
重新回去佛堂寻狐狸时,她不自觉放慢了脚步,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去拖延和狐狸的见面时间。
似乎这样也能减少一些待会面对狐狸时会产生的无措。
走路的时候,卿婳想起来怜之前说过,要是妖丹碎了,就可以不用等他了。
之前卿婳还猜想,难道妖丹碎了,就代表他死了吗?代表她等不到他了。
这样想着,卿婳从储物戒中翻找着他当初给她的妖丹。
因为放进去后,从来没有拿出来过,这妖丹已经滚去角落里了。
她找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将这暗红色流转着荧光、完好无损的妖丹翻找出来。
妖丹没碎,他的人也已经重新出现在她面前了。
卿婳有些犹豫。
毕竟她答应过,会等他。
虽然只是‘等他’,没有再被要求做其他的事情。
但这个‘等他’,也就代表着再次见面时,她不能逃避‘见他’这一事。
因为如果不见面重逢,那就一直结束不了‘等’。
直到见到佛堂大门,卿婳都在想着这些事情,心脏被纷乱无序的思绪裹挟着,闷又无泄口可发。
重新跨进佛堂,礼拜还未结束。卿婳一眼就看见了在人群中格外显眼的狐狸。
它格外的认真,虽然是狐狸身形,但也极为虔诚的在蒲垫上趴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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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婳又轻叹了口气,在狐狸旁边找了个空位,开始今天的静心修行。
等佛宗塔楼的钟鼓被敲响,稍显肃穆沉重的钟声传到佛堂后,一早上的礼拜才结束。
卿婳像往常一般带着狐狸回了院子,顺便解决了午饭。
不过每天都宅在房间里的卿婳,今天坐在桌前,一不小心就会和对面的狐狸大眼瞪小眼,然后自觉尴尬。
今天在她个人舒适的空间里,她一点都待不下去,总想找借口往外跑。
幸好没过多久,她腰间用于联络的玉牌有了动静,她师兄温润的声音响了起来。
“阿婳,今天是领弟子俸禄的日子,你不过来吗?”
师兄的话一提醒,卿婳才想起来今天是什么日子——今天领薪水。
有了名正言顺的借口,她轻咳了刻:“我出去一趟,你在房间里乖一点,等我回来...”
说完,她就急冲冲往外跑。
而卿婳一边跑,一边又觉不对啊。
怎么她这个被骗的受害人变得被动起来了?
怎么变成她去躲怜了?不该是他自觉惭愧吗?
她突然发现,整件事情的解决取决于,怜什么时候暴露自己的身份。
要是他要一直披着狐狸壳子,她似乎也拿他没办法。
啧...有一瞬间,卿婳都在想,等哪一晚上她一棒子把狐狸敲昏,打包进麻袋里,找个深山老林,把狐狸丢了,然后她自己再下山去流荡一圈。
等彻底摆脱狐狸再回佛山。
去领完俸禄,卿婳一点都不着急回去,而是在这佛山乱逛着。反正山头多,她多逛几座,爬山还能当锻炼身体了。
天色渐暗,夜月升起,山林中静谧,偶尔能听见几声野兽夜鸣。
不回去也不是个办法,卿婳咬了咬唇,又呼了好几口气,才做好了回去的准备。
要是怜一直不挑破自己的身份的话,她得找个时机点名。不能让他一直装傻下去。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她出门前,忘记把油灯熄灭了,她到院门前,发现自己房间亮着光。
阖上院门,脑子中的杂念还有很多,所以卿婳也没有去注意房中的动静。
她大大咧咧推开了房门,眼底因为烛火,映出了那个丝毫不避讳、简直嚣张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