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门大比除了有各门派弟子的切磋,也会提供秘境寻宝这项福利。
不过这秘境只开放给低阶、需要机缘的弟子,所以卿婳等带队师兄姐是没有资格的。
但卿婳早些年宗门大比时也进入过里面,对此并无异议。
佛宗几个弟子在秘境开启的这一天,在她的注视下踏进了秘境的光门里,要半月之后才能从秘境中出来。
秘境也存在危险,虽不会有性命之忧,但也需要人盯着监看秘境画面,防止突生意外。
卿婳自然被分配了值班任务。
不过她运气不好,抓阄抽到的是夜班。
狐狸一般夜里化作人形修炼,所以卿婳夜班并未打算带上他。
怜当然想要跟着她,不过被她拦下了。
“我是值班,又不是干别的事情。”她安抚性质拍了拍他的手臂,“你好好修炼,加油。”
他佛法修炼的越好,她的劫就能早日渡。
卿婳比谁都关心他的修炼进度。
怜咬唇,不乐意,但还是点头答应了:“好。”
去了值班的地方,卿婳发现古铎也在这儿。
她突然有一种倒霉人同病相怜的感觉。
古铎看到她时,也是一脸惊讶,一边走过来,一边和她打招呼:“你怎么也来了?”
卿婳:“我抽的。”
古铎和她对视一眼:“巧了,我也是。”
房间内有大大小小上百块的水镜,镜中是秘境中弟子的影像。
卿婳被分配了四块水镜同时盯看。
盯梢是件很费心力的事情,至少卿婳结束这一晚夜班之后,只想立马回去倒头就睡。
她在佛山懒了那么久,好久没有干这么累的活了。
“吃饭去吗?”
天刚亮,交接班的弟子来了,卿婳准备离开,听见古铎在身后叫她,问她要不要去吃饭。
她感受了一下,确实也有些饿了。
想着怜在屋子也没有饭吃,可以给他也带一点,卿婳点了头,转身和古铎一起朝着昆仑弟子饭堂过去。
等吃完饭,再回到她的房间,天已大亮。
推开房门,里面红木椅上歪歪斜斜坐着一个漂亮男子,听到门开动静,抬眼朝她看过来。
怜还没有化为狐形,他在等着她。
卿婳将手中打包的早点放在桌上,微微点了点下巴示意他:“吃饭。”
他靠了过来,不是靠近吃食,而是凑近她。然后卿婳见到了狐狸眼中的幽怨。
卿婳:?
“怎么了?”
他没先说话,只是抬手轻轻勾住了她的肩膀,就像是他的尾巴做过的那样,然后不轻不重的重量倚靠了过来。
习惯了他狐狸本体的亲昵,卿婳面对贴过来的怜,没有太大反应。
温水煮青蛙,总能煮熟的。怜是这样认为的。
“你身上有...”怜不想提起那个名字,但话在舌尖转了转,还是念了出来,“古铎的味道...”
“你们见面了?还是说你们一同守夜?”
他的语气不自觉带上了执拗的意味,虽然他后头发觉到了,下意识克制压抑了些,但卿婳还是感觉出来了。
她微微拧眉,偏脸看着他。
日光从门外照进来,卿婳可以看清楚他脸上所有的表情。
他也并不想在她面前多掩饰他的嫉妒、酸楚、惶恐、委屈、不安...
怜也犹豫过要不要暴露给她这些过于‘浓墨重彩’的情绪。
他清楚他这些情感波动超过了他们人族正常的范畴,当然妖族人也不会这样。只是他个人的偏执。
但是他想给她看,想让她知道他有多么爱她。他在不断试探她的底线,看她是否能够接受。
哪怕不能接受他也无所谓。反正他爱她。
这一次呢?她还会包容他吗?她是知道他多恶劣的,但也包容了他那么多次,这一次呢?他在心底忐忑,但似乎依旧自信。
卿婳叹气,撇开视线不再看他:“是。”
他像个圈占宝物、不让任何人靠近的猛兽。
但她不是宝物,她是个人。
她将他缠在肩膀上的手拿开:“你闻到我身上有古铎的味道?”
他小小“嗯”了声。
她身上更多是木质檀香味,但仔细闻,能闻到微弱的竹香。这是古铎的味道。
他没办法不去联想可能出现的场景,被拿开的手臂僵硬在半空,而他漂亮的脸变得更加柔和,语气也更软了。
他忍不住和她确认:“阿婳,什么都没发生,对吗?”
他想相信她的,可是心中的疑妒不安又占了上风。
卿婳:“所以你觉得我和古铎有关系?”
他惴惴不安,手臂落下来抓住了她的袖口,指尖绷紧死死扣住了她的衣料,但语气还是柔和:“没有。”
“嗯。”
卿婳以为古铎这一事就算揭过去了。
她也不是瞎子,也不是什么薄凉寡淡之人,这狐狸什么心思心机,她大概也能猜到。
卿婳并不想把自己搭进去。
不过她把这事翻篇了,怜是一点都放不下。
小主,
他知道她和古铎不是那种关系,但是他们关系好是事实。
卿婳不知道每次她抱着狐狸和颂昭、司为以及古铎见面时,其他人在说什么。
狐狸听觉好,他听得很清楚。那些人声音叽叽喳喳的说话难听死了,都在说他们好般配。
不只是说司为和颂昭,还有卿婳和古铎。
明明卿婳和古铎没有半点亲密之举,却被这些人说的像是证据凿凿的样子。
他们还说到结婚之事,说司为和颂昭道侣结契就定在今年末,说不知道佛女和古铎公子什么时候能安排上。
说的他都动摇了。
这几年他不在,其中他所不知的,让他惶恐。
即便要相信她,却又做不到。他就是忍不住怀疑,妒忌。
于是夜班回来,卿婳困的睁不开眼,倒在床上下一秒就要陷入昏睡时,一抹温暖贴近,说话的热气喷洒在耳骨,缠绵的话钻耳朵里。
“你和古铎要成婚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
卿婳蹙眉睁开了眼。
怜双臂撑在她的耳边,整个人覆盖在她身体之上,但重量没压在她身上,只是阴影盖了下来。
他脸色没什么异常,只是说的话实属让她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