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第一任公爵夫人是瑟茜的亲生母亲伊莉莎。
她母亲是上任联邦帝国皇后的堂姐,出身富足优渥、上议院旧贵族德塞科家族的小姐。
伊莉莎和凯恩结婚,就是最为传统的贵族联姻,一纸婚约。在进行订婚仪式前,两个年轻人只见过一面,没什么感情。
这是大多数贵族的婚姻现状。
伊莉莎对凯恩没有太多约束,只要求他尊重她、她的家族颜面,两个人可以相敬如宾。
生下女儿瑟茜之前,伊莉莎觉得自己的婚姻不好也不坏,还能接受。
而生下女儿之后,女儿变成了生活的重心。
伊莉莎最大的愿望变成可以好好培养女儿,陪着女儿好好长大。
可惜好景不长,瑟茜三岁,公爵带了个男孩回家。那个男孩还比瑟茜大三岁,公爵说,这是他的儿子。
伊莉莎觉得自己被人不留情面、狠狠的甩了两巴掌。之前伪装的和睦一瞬间被撕烂。
伊莉莎有自己作为贵族、作为女人、作为母亲的骄傲,她没办法接受这个孩子的出现,和公爵不忠的事实。
伊莉莎极为生气,从小生活在要什么有什么的家庭里,她的性格并不软和,几乎撕破了脸面。
不过倒霉的是,那个冬天伊莉莎不幸感染了风寒,久久没有医治好,因病去世了。
那年瑟茜年仅四岁。
瑟茜那个时候已经能够记事了。她知道那个冬天很冷,总是下暴雪。
厚厚的鹅毛大雪将整个公爵府都覆盖成了纯洁的白色。
母亲这个冬天一直卧病在床,即便房间内放了再多炭盆,壁炉一直燃着柴火,母亲的脸也是苍白没有血色的,说话也没什么气力。
瑟茜一直在母亲卧室陪着她。
瑟茜知道有什么事情不对劲,但是她的年岁太小,对世界上的生老病死没有太多认知,她只知道母亲需要喝药,喝完药就会好起来了。
医生说,冬天过去,没有那么冷了,春天母亲就会好起来了。
可惜,母亲还是没能熬过那个寒冬。就像那些在冬天掉叶子掉的光秃秃的树,不会开花的草,没有生气绿意的草地,熬不过这个季节。
但瑟茜对于死亡并不太深刻。随着年纪渐长,这种死亡的认知才慢慢翻涌回忆上来,不过也变淡了许多。
偶尔上到顶楼,见到那个带锁的卧房,她的脚步依旧会停顿片刻,然后才抬步缓慢离开。
比起这种死亡,她更多的是恨。
恨她的父亲,怎么可以在母亲去世后不到三个月,就将继母迎娶回府呢?
一个暗度陈仓、什么都没有的平民。
公爵为了他的那个私生子好大儿,为了能够让他那个非婚生子得到继承权,他可费了不少心力才将继母扶上了公爵夫人这个位置。
每每想到这个,瑟茜更坚定了不会给别人做嫁衣的决定。
如果可以...这个公爵府,这个爵位,她也一点不想让出去。
瑟茜眼眸暗下去,她才是这个爵位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便宜哥哥被公爵带着一起去普尔城洽谈。
凯恩很喜欢他这唯一的儿子,他这儿子孝顺,能力又好,所以凯恩带着他积累经验,为他以后继承了公爵位铺路。
这两个人走了,估计要大半个月时间,到订婚前才会回来。
公爵府就还剩下一个她的继母了。
她的继母伊芙,用时髦流行的词语来形容就是清纯小白花脸。
长相没有特别漂亮精致,但是气质清纯,眉目一蹙就让人觉得楚楚可怜,很容易让人有保护欲的一副长相。
伊芙和凯恩公爵是初恋情人,是凯恩英雄救美救下来的美人平民。
从时间线上来说,伊芙和凯恩谈恋爱更早。凯恩和伊莉莎履行婚约时,和伊芙的关系并没有断。
凯恩没有告知伊莉莎这段关系。瑟茜想,如果她母亲知晓的话,估计这婚事肯定吹了。
凯恩就是个自私自利、没有担当的男人,既要又要的典型。瑟茜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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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这个继母伊芙也不是个省油东西,是个表里不一的家伙。看着楚楚可怜小白花,实则是个心机恶毒白莲花。
最开始瑟茜在继母手下生活可没得到什么讨好,被整了不知道多少次才摸清了她的套路。
瑟茜的坏脾气也是这么一点一点被折磨出来的。在这个腐烂恶臭的家,不恶毒坏一些,活不下去。
这一天下午茶时间,露娜给瑟茜递来一张精美的邀请请柬。
是他们里斯城某个贵族家的宴会。
斯切尔侯爵家族老爷的的寿宴,专门来邀请她和她的继母去参加。
侯爵且是旧贵族身份,在上议院也有关系,是需要给他们几分面子的。
她那虚荣攀附的继母,绝不会拒绝的。
瑟茜垂眼,指腹摩挲着上面的鎏金文字,唇角翘了起来,看着很是温和无辜。
“当然要去的。露娜,我的新礼服到了吗?”
她一副感兴趣积极的样子,起身往衣帽间走去。上次裁缝来的时候,她又订了几身宴会礼服裙。
露娜跟在她身后:“小姐,已经洗好放进衣帽间了。”
“好。”
斯切尔侯爵的寿宴在四天后,瑟茜早早选择好了那天要穿的礼服裙,让露娜提前熨烫好挂在显眼的地方。
瑟茜也提前吩咐好了管家,准备好当天出行的马车。
现在公爵府剩下她和伊芙,她们两个人是绝对不会同坐一车的。
在寿宴的前一天,银回归到了之前近身照顾她的位置。
距离要离开的日子越近,瑟茜反而越平静,又像平日里坐在飘窗看着外面的风景。
看了一会儿,她有些口渴,让露娜去泡一壶茶。
觉得无聊,她又去将床边睡的正香的玳瑁猫抱在了怀里,打发时间给它慢慢梳毛。
没过多久,一壶清香、冒着热气的热茶放在了飘窗的小桌上,一双熟悉的大手持着茶壶给她倒了一杯氤氲热气的黑茶。
瑟茜认出了这双手,顺着他分明的指节、细瘦的手腕往上看,看见了一头顺滑漂亮的银发,和一张清隽雅致的脸。
银终于回来了。
他正专注的看着她,黑眸干净澄澈倒映着她艳丽的脸。他轻轻叫了一声:“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