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大学,韦芹认为他们的联系会自然而然的淡下去。
因为每个时间段都会有每个阶段的朋友,她能很安然的接受朋友的‘退场’。
可是,这只是她单方面的表示‘可以告别’。
章熠的反应很激烈。
在她看来,是一种暂时无法适应她不在的应激过程。
所以一开始收到他‘轰炸式’的短信时,她都能表示理解,并且耐心回复。
她想说,给他一段时间去适应。
可是这都将近一个月了,他怎么每天还是那么多话要聊?晚上还要接他的视频电话!
他什么时候话这么多了?
她那点耐心也逐渐被消耗,到后来,看见他发过来的消息,她觉得烦。
但儿时的情谊让韦芹做不出太绝决的事情,比如拉黑删除这样的不体面。
她只是减少了回复消息的频率,不再接他的视频电话。
章熠是个聪明孩子,从她透露出的冷淡中看出来什么,他后来消停了许多。
国庆节,爸妈问她什么时候回家。
韦芹不想回去。
她已经和室友约好了,要去北边的草原上玩。机票都已经买好了。
小主,
“我和爸爸去接你。”妈妈在那头说着。
韦芹这会儿还在外面,今天社团聚餐。
她妈明显听出了她这边声音的嘈杂,于是开始质问:“芹芹,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回宿舍?”
听见她妈这么说,韦芹立马想象得到此刻她妈在家是什么样一个表情。
眉头早就皱起来了,如果妈妈此刻坐在沙发上的话,沙发套会被揪出大片的褶皱来。
如果妈妈这会儿是客厅走动的话,那么过几秒她就会走到她的房间门口,然后进门去查看她的卧室,仿佛这样事情就还在她的掌控之中。
韦芹站在包厢外的长廊上,视线落在对面的玻璃窗上。
夜里昏沉,窗户像一面镜子,韦芹看见自己没什么表情,寡淡又冷,但回答母亲时声线又柔和温软,有些割裂。
她像个假人。
“妈妈,机票还没买到。”她脸不红心不慌的说着谎,“可能国庆回不去了。”
这个借口她妈妈并不满意,她让她看看中转的线路,说总能回来的。
韦芹乖巧“嗯”声,声音中听不出她的阳奉阴违。
电话挂掉,韦芹在这走廊待了好一会儿,然后整理表情回到了包间。
老实来说,应付父母不会让她觉得累。撒谎也不会产生太多负罪感。
只是这种被限制的感觉,难免会让人呼吸不畅。
“芹芹,去哪儿了?”社团的学姐林霖眼尖的发现她回来,招手示意她过去坐。
韦芹参加的这个社团是个户外徒步的社团,比起城市太多的人造景观,韦芹天生更偏好自然山水。
而徒步社和学校里其他什么街舞社、文学社、剧社比起来,小众又冷门。
整个社团加起来只有四十个人不到。
人少的好处在于,社交氛围很浓厚,关系相处起来容易和谐。
她过去坐到学姐旁边:“去接了个电话。”
学姐递给她一片西瓜,问她:“国庆什么安排?”
韦芹不着痕迹扫了圈其他人:“和室友约好出去玩了。”
学姐有些遗憾,叹声气:“好吧,社长还说组织我们去郊外两天一夜徒步呢。结果你们回家的回家,出去玩的出去玩,人一只手都凑不齐。”
韦芹抿唇笑,附和道:“假期确实不好约人。”
学姐放话:“下次约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韦芹点点头:“一定。”
聚会到晚上十点多,自然就散场了。
B大十一点熄灯,他们得回去。
韦芹跟着学姐走,她们宿舍楼挨得近。
学姐和她不是一个专业。她们因为社团认识,总共认识不到一个月,但学姐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