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削平天下的能力和志向,又怎么能带动大汉走向新生呢?”
刘备大笑道:“正好趁此机会,试试我的斤两,如果我败了,那就败了,但如果我成功了,老张,我就能证明自己威压天下,再也没有人敢反抗我,哈哈哈哈哈哈哈!”
望着大笑的刘备,张让忽然发现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真正的认识过刘备。
他好像从来都没有真正的理解过刘备的内心到底在想些什么。
刘备一直以来都在他的面前扮演一个知心大姐万事通,什么事情都能解决掉,而他从来没有考虑过刘备解决了那么多事情,所需要的是什么。
如此说来,张让忽然意识到自己之前的猜测极有可能是真的。
刘备,绝不像他所表现出来的那么温良谦恭让,他的内心,绝对掩藏着极为炽热的欲望。
而这欲望到底会给未来带去什么影响,张让还不敢确定。
只是他已经没有了选择的余地。
“你真的有信心能够威压天下吗?”
“如果不能的话,我就不会来雒阳了。”
刘备笑道:“老张,很快,不需要很久,我就会让你看到你所谓的与天下为敌,不过如此,大汉走到今日,不说遍地是虫豸,十个里面挑出九个虫豸还是可以的,既然是虫豸,就要被全部扫出掉,否则大汉天下是维持不下去的。”
张让沉默良久,摇了摇头。
“谁是虫豸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性命就在你手里了,你可千万要小心谨慎,千万!”
“嗯,我会小心的。”
刘备拍了拍张让的肩膀,大笑着离去了。
张让摇了摇头,带着一丝丝的担忧,转过身去处理刘备交给他的任务。
哪能那么容易呢?
劝刘宏立刘协,还要废掉何皇后,这是要在整个雒阳、乃至整个大汉扔下一颗天外陨石啊!
难道当今天子也有当年光武皇帝的能耐吗?
张让不知道。
这一日刘宏没醒。
第二天刘宏也没醒。
第三天,四月初一,刘宏醒了,但是更加虚弱了,身体的情况更加不妙。
医者号脉之后,表面不动声色,说刘宏正在康复之中,暗地里则对询问的张让和董重交代实情,说刘宏大概是气数已尽了。
听到医者这样说,念及多年相伴的情谊,张让多少还是有点伤感的。
“天子春秋盛,怎么会到这个地步呢?”
“天子春秋盛,也没得过什么大病,但是素来爱饮酒,又近女色,酒色最容易使身体空虚,不生病没事,一旦生病,就要出大问题,且天子又不愿意节制、忌口,遂药石无救……我已竭尽全力,无力施为,或许天下间还有其他圣手能够扭转乾坤吧?”
医者摇头叹息。
张让和董重互相看了看,挥手打发走了医者,然后聚在一起商量。
“张常侍,虽然你我不曾交谈过,但是我想,你应该也不赞同皇子辩成为下一位天子吧?”
张让点了点头。
“我憎恨何进不比你少,我当然不赞同皇子辩登基成为皇帝,他一登位,我又该如何自处?但是眼下天子属意于皇子辩,我又能怎么办呢?”
“太后还在努力劝说天子,我也在努力劝说天子,我们尽最大的可能,让天子改变想法吧。”
董重低声道:“还请张常侍代替天子拟一份诏书,只要天子点头,立刻用印,如此,这一切就坐实了。”
(本章完)